雁翎蹬掉了鞋子,一咕噜就爬到了床上,闷闷地趴到了贺见霜的胸口前。
在蒿山派的时候,贺见霜的身高和她差不了多少。可是现在,他已经高出她许多了。二十岁的青年,身体散发着蓬勃的热力,胸膛坚硬,肩宽腿长,雁翎已经能够放心地把自己人都整个压在他的身上,而不必担心会因为他承载不住而掉下来。
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在撒娇吧?真奇怪,明明以前都没有对贺见霜做过类似的行为。但是,自从回来那天被他亲亲摸摸这样那样后,这样的亲密行为似乎又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捂脸。
感受到她从里到外释放出的依赖,贺见霜弯唇,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了雁翎的腰,任由她窝在自己身上。
雁翎闷声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很矛盾——我当然不希望失去一只手臂了,但是,我也是真的不希望去练这本秘笈。江湖上都说它能永葆青春,但是,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永葆青春的东西存在?也说了,这本秘笈是比碑麻散要邪气数百倍的东西,这让我非常不安。所以,我想告诉我——知道修炼《霜泷寒水》到最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贺见霜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失笑道:“话还说得太早,我只是有八成把握罢了,这个方法也未必有效。”
雁翎却抬起头,直视着他:“如果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呢?会一直练下去吗?”
“我当然知道修炼《霜泷寒水》会有什么后果。世人都传它能永葆青春,其实不过是贪婪之心作崇罢了。我想得到它,更多只是为了物归原主,而不是为了修炼它。”贺见霜亲了亲她的眼睛,莞尔道:“我知道的顾虑,放心吧,我只会练到三重,把毒逼出来后,便不会往上练了。”
只是练到第三重,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留下的。不过,这么说起来,原著里的贺见霜果然是在知道后果的情况下还继续修炼的。大概是原著里的他,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留的东西,与其一个人苟延残喘在世上,倒不如只求痛快,把仇恨尽快了却。所以说,她最初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个时候的贺见霜,根本是不要命了。
而现在的贺见霜,尽管和上一辈子陷入了同样的困境里——出逃西域,狼狈养伤。但他不仅没有绝望、嗜血和厌世,还有着和原著截然不同的对生存下去的憧憬和渴望。
如果这么看的话,雁翎觉得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似乎也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让贺见霜想活下去,那么事情就会比什么都好办。在这点上,她应该还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的吧。
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雁翎松了口气,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抬头威胁道:“这可是说的。绝对不能为了练功就两腿一伸,把我丢下,不然的话……哼哼。”
贺见霜眯了眯眼睛:“不然?”
雁翎伸出了小指道:“先和我勾小指,我才告诉。”
勾了手指后,雁翎笑眯眯的,这才把刚才的后半句话飞快地说完了:“要是敢先去了,我就马上去找下一春。”
贺见霜听完后,不怒反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是早已经想好了,在我死了之后,要物色新人了。”
雁翎尚不知自己大难临头,胆肥地掐了掐他的脸,贱兮兮地故意激他道:“是啊,到时候呢,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养十五六个男妾,刚好每人一晚,半月一轮。到时候,就天天和他们这样那样,那样这样,那日子,啧啧,想必那会比神仙还快活啊。”
贺见霜连嘴角的笑也消失了,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哎呀,好像要玩过头了——雁翎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见好就收,迅速爬了起来,远离危险源:“我走了,好好休息吧。”
贺见霜却在这时倏地扣住了她纤细柔韧的腰,雁翎刚爬起来一点点,又“哎哟”一声,摔回了他身上。
贺见霜朝着她微微一笑:“先和我说说看——准备和那十五六个男妾做什么?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嗯?”
雁翎:“……”
卧槽,老虎的屁股果然不能随便摸,古人诚不欺我也。
现在点一圈蜡烛保平安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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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以待毙不是雁翎一贯的风格,于是,她再度抖机灵道:“哦,说这两个词啊——其实,所谓的这样那样,是指和他们研习武功。那样这样,是说要和他们一起练剑,对,就是这——哇!”话没说完,贺见霜的手已经带着惩罚性质地在她腰间重重地按了一下,不知道按的是哪个地方,又酸又麻,雁翎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眼底亦浮现出一层诱人的水光,软软地哼了一下。
“雁翎。”贺见霜低低地喊了她一声。雁翎似有所觉,双眸湿润地看向他。贺见霜凝视着她的眼睛,手缓缓放到了她的衣带上,哑声问:“好不好?”
雁翎定定地看着贺见霜,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