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富林招供了!
根本不用刑讯。
甚至都不用云景道长审,他自己象倒豆子一般的要招供。
结果还是云景道长拦住了他。因为这不符合门派里的特大案件的审问章程。得等审问小组的其他成员到齐了,才能正式的审问。
“你先在心底里整理一番。等会儿正式开始提审你,届时,你尽量要说得仔细、有条理。”
吩咐完后,云景道长道了句“暂且忍耐一会儿,还得堵住你的嘴”——这么做,是程序的要求。而云景道长本人也是完全赞同的。虽说祁富林已经开了口,但在这种时刻,人的心思其实是最善变,也最不易捉摸的。谁能保证祁富林接下来不会做点什么?比如说反悔了,乘机使诈越狱逃走;比如说,被《弟子手册》里的相关处罚章程吓到了,一时之间,走了极端,咬舌自尽什么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程序,完全是刑律院从以前的血泪教训里积累出来的经验。
祁富田眨了眨眼睛。两行泪水又夺眶而出。
不是委屈的,而是激动使然。
一直以来,他都是提心吊胆。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今天迟早会到来。
但是道长还能和风细雨的跟他说“忍耐”,而不是视他为臭狗屎也不如。他真的太感动了。
同时,也让他原本已经灰败的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丝希翼来——我不会被处死,对吗?
这么想着,他终于能鼓起勇气,抬起眼帘子,飞快的偷瞄了一眼云景道长。
后者见状,拿着布巾子的手不由停住,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现在跟我说吗?”
此刻,祁富林确实迫切的想问一个问题,即,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置。可心里怕得紧。喉咙更是跟被人锁住了一般,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于是,眼泪流得更凶了,他艰难的摇了摇头。
云景道长的修为比他足足高出两重大境界,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是以,轻叹道:“事已至此,你莫要想太多。配合我们的审讯,将你所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不要有所隐瞒。祁富林,这是你身为青木派弟子的责任。还有,你要相信门派,门派才能继续相信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祁富林的喉咙还是发堵。他唯有用力的点一下头。
“好吧,你张开嘴。按照规定,现在,我必须堵住你的嘴。”云景道长再次说道。
这回,祁富林很配合的仰起头来,并且主动的叼住了布巾子。
“你在这里好生坐着。我去去就来”云景道长说着,走到密牢门口,让守在门外的两名看守弟子速速去请王长老等审问小组的其他成员。
不多时,人到齐了。
因为祁富林已经开口了,所以,没必要再上其他手段。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密,提审就在这间刑律院等级最高的密牢里进行。
按照相关章程,刑律院的总执事带着人也在正式提审之前赶了下来。他们来负责密牢外的安防,以及保密工作。
真正能够进入密牢里的,只有审问小组的成员们。
准备就绪后,王长老主动说道:“审案我不行,就负责记录罢。”
云景道长摆摆手:“今天应该不用审。我们的重点是听,还有记录。祁富林的供词要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王长老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连忙又道:“那我怕记不过来。”
云景道长也有这样的担忧,遂点了赵宣做记录。因为据他所知,听风堂里的疑难案子,还有抓到的刺头儿,最后几乎都是后者亲自审问的。也就是说,后者在这方面见多识广。所以,不管呆会儿听到什么样的供词,后者继续保持冷静,客观的将供词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的可能性,肯定会比王长老大得多。
果不其然,赵宣没有将之当成是挑战,满口应了下来。
审问正式开始。
成员们与祁富林一样,都是盘腿坐在密牢的石板地上。他们离后者隔着不到三步远的距离,在他的四周,面向他而坐。
云景道长坐在其正前方。
坐下后,他复又起来,解释道:“忘了取掉布巾子了。”说着,走上前去,取出祁富林嘴里的布巾子,“你可以开始说你的供词了。”
赵宣那边已经提笔,刷刷的将他这句话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
祁富林把气喘匀了之后,开始招供。他确实听从了云景道长的建议,利用之前的那一点时间,想好了要怎么招供。
“我从第一次见到祁富田开始讲起罢。”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云景道长,“会不会太费时间了?”
后者很肯定的答道:“你要做的是把问题尽可能的交代清楚。时间的话,不用担心。”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便是如此。如果能通过祁富林的口供掌握死灵在青木派里的发展详情,那么,哪怕这场审讯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