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沈云了然一笑。差点忘了,祖师传下来的玉简里有说过,在修真界,实力为尊。修真同道之间,通常是以修为境界定辈分。所以,年轻的前辈,白发的晚辈,比比皆是。
四人这么肯定的尊他为前辈,显然是认定了,他的修为境界足足高了他们一个境界。
也就是说,他的战力确实达到了筑基修士的水平。
沈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好心情的扔下跪在地上的四人,继续前行。
却不想大饼脸是诈降。见人转过背去,他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一道金光。
嗖,嗖——,金光一脱手,化成九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小飞刀,破空而去,直指沈云的后背。
电光石火之间,中年男子他们三个也反应过来,各自从地上飞窜起来,手里又执长剑,雷霆出击:“杀——”
沈云是在死边打过两个回转的人,打小又在山林里狩猎讨生活,哪能真放着自己的背后跪着四个劫道未果的凶徒,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呢?
警觉俨然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找死!
沈云火起,手里一扬,青霜在手,头也不回,以箫为剑,反手斩了下去。
刹那间,大饼脸等四人只看到青光如虹。
“砰”的一声巨响,林子里好安静,天,骤然黑了……
待身后的泥沙落定,沈云回过身去。
一道一尺来宽,半尺多深的剑痕,从他的脚下笔直的延伸到十步开外。
两步开外,血迹斑斑,哪里还有四位劫道者的身影?
呃,刚才火气大了点,下手没个分寸,一不小心竟然将四人一剑斩碎了。现场仅留下四只乾坤袋。
沈云满头黑线,用青霜挨个的挑起那四只乾坤袋,收进百宝囊里,侧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蓬茅草,掉头离去。
呜呜呜,太凶残了!
茅草丛后,一个黑衣男子惨白着脸,汗涔涔的咬着自己的一只手腕,瘫倒在地。
此时,他心里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什么念头也没有。当然,也不敢有。
幸好近段时间肥羊少得可怜,他们有两个来月没有开张了。
今天早上,老大再也坐不住了,派他过来暗地里打探一下,山脚这一带的情形如何。是不是姓管的他们四个不讲道义,把肥羊都留住了。
结果,他藏在这里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白袍小子送上门来,一双眸子都红了。
是气的。
怪不得他们在山腰上,接连两个月都没开张,感情是姓管的他们吞了啊。
那白袍小子身上不见灵力波动,周身的穿戴甚是讲究,但样样都是凡品。所以,他的判断最多也就是个先天境的菜鸟。
这一类的货色,他们劫得多了。没有大油水,但也聊甚于无。
可恨的是,姓管的他们四个,连这样的货色也不给他们留一点。
黑衣男子正在气愤之余,没想到,前头林子里,形势说变就变。
他眼中的肥羊,一言不合就开打。并且,一招就同时制伏了姓管的他们四个。
更要命的是,他程瞪大眼睛盯着,居然也没有看清白袍小子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用“也”呢?因为他发现姓管的他们四个被制住了,还未回神来。绝对也没看清白袍小子出招。
这时,他额头上的冷汗嗖的下来了,在心里直道:好险。碰上了扮猪吃老虎的同道中人。
他刚才差点没有按捺住,跳出去跟姓管的他们四个理论……
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完消失在密林深处,黑衣男子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一张传讯符,往正中打了一道灵力,放在嘴边,轻声说道:“点子硬,放走。”说罢,右手一扬,掌心的传讯符化成一道白光,嗖的没了影。
殊不知沈云的耳力甚佳,隔着小半片山林,也听得真真切切。
闻言,他扯起嘴角笑了笑。
托这一位的福,沿途他再也没有碰到过拦路打劫的。
不多时,他翻过玉周山,来到了山脚。
这时,他再放眼看前面的山沟子,只见灵力波动得十分厉害。
果然布了阵。
上一次,李道长带他走的那条路径,他记得十分清楚。不过,读了祖师传下来的玉简后,他才知道,记住路径是没有用的。因为法阵会随时间发生变化。哪有固定不变的破阵路径?
还好,祖师传下来的玉简里有专门的破阵术。
通常来说,要破阵,首先必采识阵。即,认出碰到的是什么阵。这样才好对号破阵,启用专门的破阵口诀——寻常时候,这一条,自然是适用的。但真正碰到杀阵,布阵之人是绝不会泄露破阵口诀。所以,这世上才有了五花八门的破阵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