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五光十色的各式宫灯,映得金碧辉煌的楼阁宫殿烨烨生辉。
这应该算是北辰琰登基以来,最为隆重的一场夜宴了,朝臣,属地……八方来贺,大家也早早便入了席,等待着他们的皇上和皇后的到来。
宫女手捧珍馐,穿梭其中,还在作着最后的布置。
“马将军,好久不见。”
“战将军,古北口一别,许久不见啊。”
马隆,卫祺,还有战云扬等一众武将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正主还未到,席间就已经热闹了起来,各位朝臣要员也都是红光满面的,或两两谈笑,或三五个聊得开怀,其中当然以战老爷子为首。
“护国侯,这有句话说的果真没错,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瞧瞧,皇后娘娘一回来,您老这精神头儿哟。”
殿中第一排,一等席上,南伯侯笑指战南天。
战南天抚着胡须,呵呵乐回:“南伯侯也是许久未露面了。”
老爷子瞥见旁边正在乐滋滋吃着花生,喝着小酒的北辰棋,炯炯有神的老眼笑得微一弯,看向南伯侯,忽然一句,“您家小孙女尚未婚配吧?
现在可许人家了?
今日怎的不见她人哩。”
南伯侯愣了下,哈哈道:“那小丫头顽劣得很,谁人敢要啊?”
北辰棋一只耳朵听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南伯侯继续道:“就前几日,和沐侯家世子打架,倒把人家腿给打折了!”
“你说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给我气得,战侯你是不知道,如今都二八了,是一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哟,苦了我老头子每天愁眉苦脸的。”
“姑娘家霸道点也不是一件坏事。”
战南天笑眯眯地回道:“至少不会随便被人给欺负了去,你瞧瞧我家那小祖宗,给她打折的腿还少吗。”
这教育理念也是……不知道这两个老头,算不算找到共同语言了。
南伯侯笑回道:“这野丫头哪能和皇后娘娘比,我也没你那福气哟,皇后娘娘如今怀有小殿下,你不日就能抱上重外孙了,我这还焦着呢,那小丫头倒是想来,被我给拘家里了。”
“这是为何?”
战南天疑惑。
“那丫头大大咧咧的总没个轻重,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不求她知书达理,只求她不四下闯祸,今儿个这盛宴,我怕她冒犯皇上和皇后娘娘,给关府上了。”
战南天摆摆手,“这姑娘还小,大了懂事了就好,你看我家那小祖宗,之前可没把老头子我给折腾废了,这不,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子,懂事了,没事没事,放宽心。”
南伯侯冷汗涔涔:战老爷子,您这样在背后说皇后娘娘的“坏话”,揭老底,真的好吗?
“哈哈……”不过话到嘴边南伯侯一笑,说道:“我只管她能嫁个好人家,衣食无忧无风无雨,就是祖宗保佑了哟。”
“诶!”
战南天抚着胡须,“话不能这样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急不得,我前些日子还在与逸王殿下说起,你家小孙女的性子倒和他甚为般配,我还想牵牵线呢。”
“噗——”北辰棋一口酒噎在嗓子眼里,被呛得接连咳嗽,俊脸绯红,脖子都粗了一圈。
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南伯侯“诶”一声,双眸放光,“这敢情好啊。”
说着转头就去找北辰棋,一副恨不得立刻将那小祖宗嫁出去的模样。
没想到战南天还记着这事儿,念念不忘,催完自家的,又担心身边的,操碎了心,惊得北辰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丧着脸笑得比哭还难看,“老爷子,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本王还想多活两年呢。”
那颤抖的小样儿,惹得南伯侯老脸黢黑。
“哈哈哈……”周围官员见得,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就热闹的大殿,气氛越发欢快起来。
就在这时,殿外声声高昂嗓音,透过重重宫门传唱而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众臣神色瞬间一肃,赶紧起身跪迎。
“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的叩拜声,随风盘旋于这个皇宫之上,传达着欢愉和威仪。
北辰琰一袭绛紫色龙袍,暗红长发高束,那张棱角分明的绝世容颜展露无余,身边携着的凌兮月,也是紫色宫装,头戴九翅朝凤冠,衬得那张清冷容颜美得窒息。
凌兮月虽已有身孕四月有余,腹部明显凸起,却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多了一抹妖媚柔和韵味,若是从背后来看,绝对没人会觉得这是有孕四月的身材!这大约就是大家说的别人家怀孕,只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