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牌面上,只有一点!
只见得,那刺青女子翻开的骰盅之下,六颗色子一个接一个叠在一起,一柱擎天!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最上面的一颗,明晃晃得简直刺眼。
再清楚不过,只有一颗小红点!
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为何赌局刚开始的时候,那刺青女子会再强调一遍以露在外面的点数为准。
其余五颗色子上面的点数都被遮盖,只有最上面的一颗露出在外,所以按照这规定,自然是只记为一点,谁都没想到普天之下居然有如此高的赌技,神乎其神。
完不给人留余地!
“离王妃,这次可能数的清楚?不需要我再帮您数一遍了吧。”刺青女子重重道了个“您”,口气俨然稳操胜券,说着,一边伸手一颗颗将那叠着的色子拿下。
让人想不到的是,连那叠起的一颗颗骰子,都是一点朝上!
如此神技,简直让人绝望。
“请吧。”刺青女子抬手一摊。
凌兮月瞧着刺青女子的动作和挑衅,也不恼,瞧着那精致坚固的玉石骰盅,两步上前去。
“该你了。”银袍老者重瞳微微一闪,直视过去,念出那三个字,“离王妃!”
数百里沃土,当然谨慎了再谨慎,以防万一!
凌兮月猛一眯眼,脑中针扎剧痛一般!
眼前也开始模糊难以视物。
怎么回事?
“王妃!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马隆见凌兮月明显不正常,可也没见对方有伤到她,心急如焚担,忧惊惧之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一下子手忙脚乱……
北辰琰抬手,制止上前的穆西,冰眸微眯落在凌兮月身上,正坐在那安稳如山。
“怎么,离王妃看上去好像是有点不舒服,需要换人上么?”刺青女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换不换人这结果都一样。”
西陵墨谦似乎很满意现在的局面,嘴角跟着无声一弯。
凌兮月强行伸出手去,身子都跟着一晃,竟一手抓空,眼前的骰盅出现了两个重影,太阳穴胀痛突突直跳,完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骰盅。
这还如何继续?
她两手一撑,才勉强在桌面稳住。
银袍老者站在对面一行最后面,露出诡异一笑。
“对面的这位老先生,似乎对我的骰盅很感兴趣啊。”凌兮月低着头,肩头微微一动,忽然出一声轻笑来,“否则,怎么会一直盯着它看。”
银袍老者愣了愣,似乎没听明白。
但也应声看向凌兮月的骰盅,却瞧见她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出“咚……咚……”脆响,落在他耳中,犹如亘古的洪钟从遥远天际传来。
那双重瞳也一下浑浊开去。
银袍老者好一阵恍惚,耳边只余凌兮月那手指敲打的桌面的声音,不断重复,重复,放大……
“咚咚,咚咚……”
谁都没有现银袍老者眼中的变化。
马隆一脸莫名,不知道为何凌兮月都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向对面的银袍子老家伙问,还去注意其他的东西。
也就是在凌兮月说完的下一瞬,她便抬起头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大家的错觉,跟着扬眉一笑,“没事没事,我就酝酿一下。”
对面的刺青女子皱眉,有些不快。
马隆和穆西两人对视一眼,却松一口气。
罢了,输就输了吧,大不了就是一只胳膊,几百里封地!
胳膊没了命还在,江山没了还有他们一般子属下,可以辅佐王爷再打回来便是,王妃可别跟着出事有个三长两短就行。
北辰琰这一行下属,就如凌兮月的九重殿天下四阁一般,只要得到他们的认可为主,便就是打心底的服从维护,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主子的安危重要。
凌兮月红唇冷冷一勾,单手持盅,拂袖一挥,桌上六颗骰子尽数落于其中!
西陵墨谦那淡然沉稳的温和表情微一凝,慢慢坐起了身来。
马隆眨眨眼,骰盅这会儿不重了?
王妃分明是会的啊!
你瞧这麻溜样!
“哗……”
骰子在空中急转动,那声音,却不似色子相撞的清晰脆响,而似高山瀑布从万丈高崖倾落而下,出一连串“哗哗……”的流水声响,连绵不断,不绝于耳。
由此可见那骰子转动的度是多块,不是相互碰撞,而就是像一股激流一般,在骰盅内冲撞!
“戚老,怎么回事,你不是会……”对面的年轻将领给银袍老者使眼色,“怎么会没用!”
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