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完后,丁怡红又开了一瓶红酒:“你爸生病了,不要喝白酒,小朗,今天你就陪你爸喝点红酒吧,养身又养心。”
秦朗在一旁赞扬道:“丁姨真是能出厅堂,能进厨房啊,又贴心,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福气大咯!老秦同志,你说是吧?”
“瞧你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丁姨都快被你夸到天上去了!”丁怡红发出咯咯的笑声。
“爸,都往家里送了,你总不能让丁姨白忙活一场吧,啥时候给个交代,咱大老爷们,得给人家姑娘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是不是?”秦朗又朝老秦同志挤挤眼睛道。
“小朗!”
丁怡红嗔了一声:“真的是秦总生病了,我送他回来,看到你家里没人,恰好又听到秦总说小朗你今天回来,所以我就顺便去菜场买了点菜,让你们父子俩吃个住家饭。虽然可以出去吃,但大过年的,总没有家里吃的温馨。”
“嗯,多了丁姨在这里,真的很温馨,爸,你说是吧?”
“你小子!”秦逢阳又是老脸一红,拿指头点了点他,才对丁怡红说道:“怡红,小朗屁孩子一个,你不要管他。”
丁怡红点点头,把围裙摘下来后,并没有坐下,而是拿起包一副要走的姿势。
“菜烧好了,我就赶紧先回去了,不然要是曹艳姐突然回来,又得大事不妙了。”
“怡红,你要走?”
“丁姨,你要走?”
父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丁怡红一怔,似乎对这对父子的默契感到惊诧,旋即脸又耷拉了下来,“上次的吃饭的事情,秦总和曹艳姐还在闹僵局,我不能再给你们添误会了。”
“丁姨,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自从爸爸上次‘安慰’了你,那就不存在误会了,而是存在事实了,要知道,我爸是不会随便‘安慰’人的。”秦朗脸上闪烁着贼贼的笑意。
丁怡红脸上爬满红晕,心里芳心如麻。
“怡红,你不用担心,就留下来吃饭吧,曹艳和秦胜从除夕夜开始,就没回来过了!”秦逢阳说道。
“啊?那曹艳姐能不能联系得上?别是出了什么意外了。”丁怡红大惊道。
“电话打得通,她只是不愿意回来了,既然这样,就让她去找能给她大把零花钱的男人好了!”秦逢阳重重的叹了口气,“做母亲没有母亲的样,自己道德败坏也就算了,还扯上儿子,等回来之后我要考虑一下胜儿以后的安置问题,不能让他一直曹艳呆在一起了!”
“秦总……”
丁怡红还想说什么,秦逢阳却挥手打断道:“别说她了,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不然就我们父子俩,冷清得很,一个家,不能缺少一位像你这样的好女人。”
“秦总……”丁怡红鼻头一酸,眼眶顿时红红,又是惊喜,又是激动,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逢阳。
他的话,是代表回应她吗?
她深吸一口气,倒也没再推托,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秦总,我敬你,也希望我们的酒厂能顺利度过难关,生产的药酒能顺利推销出市场并且畅销!”丁怡红站起来,托杯相敬。
“哎,怡红,都是自家人,就别站起来了。”秦逢阳急忙压手道。
“是啊,丁姨,都是自家人,客气个啥?”秦朗朝老秦同志挤挤眼睛,又说道:“别喊秦总了,多见外啊!”
丁怡红哽咽了一声,盯着红红的眼圈,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说道:“好,那我也不矫情了,逢阳,小朗,我敬你们。”
一杯下肚,丁怡红脸不红气不喘,但是嗓音却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丁怡红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有一颗知足的心,也认死理,只要你们把我当自家人看待,从此以后,你们父子俩,就是除了我家人之外,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这一生都会竭尽所能去守护你们!”
话一落下,秦逢阳父子俩都沉默了。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听。
这是感动得难以言喻的沉默。
“我秦逢阳何德何能让一个女子这样为我……”一向硬朗的老男人,受不了如此柔情的攻势,低头轻轻抽泣了一声。
秦朗心头一酸,拍拍父亲的肩膀。
丁怡红走过去,抱着秦逢阳,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十三年前,这就已经是我的心声,虽然迟了十三年,但是终于说出来给你听,我已经很知足了……”
两人紧紧相拥而泣。
秦朗背过脸去,努力平复着渗入肺腑的心酸之心。
“我的情况你是很清楚的,我的钱都压在酒厂上了,连房子和其它产业都抵押出去,才向银行贷了一笔款,如果这次再度创业失败,那我就真的是穷光蛋一枚了,而且还是个负债的穷光蛋。”秦逢阳放开丁怡红,苦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