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穿梭的少年游骑兵将我的军令传到了两军阵前,还不知道已经放走了刘备的各为右军将领只得放慢了速度,等待左军和虎豹骑穿插到位。曹纯和张绣带着虎豹骑赶到刘备等人突围而出的地方后,地面上只有五百多具的尸首。
这五百多具尸首之中曹兵有二百来人,这些死去的曹兵除了一招毙命的,其他的尸体上都有十道以上的伤痕。张绣不是没见过战场上的死人,父亲早亡跟随叔叔张济在西凉军中长大的张绣见过的死人海了去了,但他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从整个的情况看,死去的曹兵应当是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围攻,防守此地的两百曹兵虽然没能阻挡住敌人的攻击,但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不但斩杀了将近两倍的敌军,而且连一个逃兵都没有。如此勇猛的士兵,放到以前的西凉军或天下任何一个诸侯手里,绝对是主将的亲兵部曲,但在曹军之中却只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士。
指挥手下将缺口堵上,并开始收拢包围圈的时候张绣忍不住对曹纯说道:“都说青州军作战刚猛,我还有所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
熟悉曹军情况的曹纯说道:“这些人应该是兖州为施行军屯,将当地有军籍的农兵招集起来的农垦军,每年只有三、四个月的训练时间,虽然作战勇猛但战力并不能和青州军相比。”
张绣一惊问道:“有军籍的农兵怎么会如此用命?”
也难怪张绣吃惊,当时作战虽然交战双方动不动就号称几十万、上百万,但很多军队其实都是为了凑数将拥有军籍的农民强行征调组织起来的。各州郡有军籍的百姓都是造册管理的,有军籍的人是不能离开驻地、也不允许读书经商,为了区别于平民在出生之时就被在脸上刺了特有的刺青为标记,也是防止这些人逃走采取的管理方法,从这些苛刻的要求上就能看出有军籍的人地位是多么的低下。这些农兵在作战的时候武器装备甚至口粮都要自己准备的,胜利了也得不到奖励,败了更是会被无情的抛弃掉。对各地的诸侯来说是没什么成本的工具,往往都是被当作去耗费对方弓箭和体力的消耗品使用的。这些农兵的士气低落纪律松散,稍有风吹草动就四散而逃,所以在交战的时候还要额外派出督战队,用刀枪和皮鞭驱赶他们向前冲。
曹纯指着不时穿梭而过的游骑兵说道:“是为了他们!”
张绣不解的“啊!”了一声。
“这些精通旗语,负责探察敌情和传递消息的游骑兵都是军部公塾的学生,其中不少人也是这些农兵的子侄。”曹纯见张绣不明白就补充道:“在主公治下,农兵作战虽然也没有分享战利品的资格,但战功卓越的农兵有机会得到将子女送到军部公塾中就学的赏赐。而且我军正式作战中很少用到有军籍的农兵的,对这两百农兵来说,做战而死是他们改变后代子孙命运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张绣问道:“既然农兵作战如此勇猛,为何会很少用到?”
曹纯说:“用奉孝先生的话讲就是,农兵作战虽然勇猛,但毕竟不如专职士兵。况且五个农兵从事劳作所产生的那个……什么,对了是经济效益,足够装备和养活两个专职士兵,用农兵作战可能取得一时之胜,但从长远来看是一种杀鸡取卵的做法。”
其实曹纯还少说了一点,不让这些专事耕作的农兵过多的出战,也就限制了他们立功的机会,使得凭战功为子孙谋福成了一种莫大的荣誉。当然也并不是彻底不让他们参战,为了让他们有所期望,每次作战也都会挑选少量的农兵随同大军出征。这些少量的农兵都是从各个军屯点里通过比赛的形式选拔出来的,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加强他们训练的自觉性,另一方面是让一种竞争的意识不知不觉中进入他们的思想。
张绣投靠曹操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曹操也给了他很高的地位,但他很清楚自己降将的身份,所以很少去可以打听一些敏感的事情,而曹军内部的各种编制也是他日常避讳的问题。但今天既然开了头,就忍不住继续问道:“那什么又是专职士兵?”
曹纯和张绣相处的很投机,况且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就解释道:“专职士兵是以从军为谋生的职业,除了又足够养育家小的钱粮外,还能通过征战分到一定数量的战利品。”
张绣道:“那我们所带的骑兵就是专职士兵了。”
曹纯摇头说道:“按照奉孝先生为主公的谋划来看,似乎并不是。现在主公麾下能被称做专职士兵的好象只有奉孝先生陆陆续续献给主公的那些部曲。”
张绣道:“这又是为何?”
曹纯满脸崇敬之色的说道:“奉孝先生家中的部曲都是从十岁左右就开始接受军事训练的,通常这些人都是到了二十岁以后才被作为奇兵献给主公的。典韦所率的斧头兵,还有各为将军手下负责训练的人都是奉孝先生以前的家兵。就连我带的虎豹骑,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的形成战斗力,也是因为奉孝先生将他用十年的时间磨练出来的五十个骑兵献给主公,在这五十人训练下才有了今天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