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只觉得贾秀芹的手冷得像冰。
“你如此安排,我爹难道会答应?”林清芬怀疑地看着她。她不相信爹会让自己去冒险,况且她也担心自己跟徐玉箫一见面,就忍不住要去撕她的脸。
贾秀芹又是微微一笑。
“这计谋是我跟你爹共同商议的,你爹目前正在秘练神功,他哪有那么多工夫为你去对付徐玉箫?小姐,你也该为自己的事出点力了。若是杀了徐玉箫,你等的人早晚会回到你的身边。”说到这里,她的口气又变得绵软起来,“小姐,这事说起来难,做起来可不难,你的肚子就是你的挡箭牌,再说,你总会哭吧……”
听上去像是在教她怎么做,可是,我真的能骗过徐玉箫吗?林清芬心里还真的没底。
白箫刚起床,徐永的声音就在房门外响起:“少夫人,少夫人……”
白箫忙打开了门,问道:“可是徐庆他们来了?”
徐永气喘吁吁,待缓过一口气来,才道:“他们都来了,徐庆、展大爷、丁二、荷萍都来了,现在在厅里候着呢。不过,还有个人,你肯定没想到。”
“谁啊?”白箫忙问。
“是林小姐。”
“是她?”白箫可真的没想到,“她怎会跟他们一起来?”
“徐庆和展大爷说,他们到怡园的时候,发现她昏倒在附近的一条小河边。”徐永突然压低嗓子说,“徐庆他们都怀疑,林小姐是要寻短见。”
“寻短见?”白箫吓了一跳,待想再问几句,徐永催道:“少夫人,快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白箫也急着要见众人,便披了件出去见客的衣服,跟着徐永来到了大堂。
荷萍首先看见了她,立即欢呼起来:“少夫人!”喊罢,眼圈已经红了,这才弯身施礼。白箫的鼻子也酸酸的,连忙将她搀起,说了几句安慰话,随后丁二和徐庆一起上前给她行礼。
“少夫人,你上次那么一下,可把我吓坏了。我后来怎么等也等不到你,要不是展大爷过来告诉我你失陷了,我还以为你自己回去了呢。”徐庆粗声笑道。
“胡说,我怎会丢下庆叔自己跑了?”白箫假装生气,她一回身,见大师兄在自己身后,忙拱手致歉,“大师兄,上次的事怪小妹鲁莽,让大师兄操心了,小妹给你道不是。”说罢,便作了一揖。
展鸿飞微笑着皱眉:“小师妹,你上次的确是太鲁莽了,以后千万不能再莽撞行事了。”
“是,小妹记住了。”白箫笑道。
这时,她想到了林清芬,可是环顾四周竟不见她的人影,便轻声问展鸿飞:“大师兄,我听说你把林师姐也带来了,可有此事?她人呢?”
“她在离怡园不远的庵堂里。”展鸿飞道。
白箫松了口气,她对林师姐本没什么特别的成见,只觉得这个师姐平时有些娇气罢了,可如今既怀疑她爹就是谋害义父、劫走滨哥的罪魁祸首,所以不能不防她。她刚才还在担心她若来到怡园来,会不会将他们的行藏告诉她爹。现在,既没有来,她便放心了。
“你们怎么会遇到她?”她问道。
“她昏倒在附近的河边,我们便将她抬上车,送到了庵堂。如今庵堂的师父正在照顾她,至于她为什么会到此,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请郎中给她把过脉,那郎中说,林师妹已经身怀六甲。”展鸿飞道。
白箫大吃一惊。如此说来,她是要挺着大肚子嫁给谢剑云吗?孩子的父亲是谁?婚期就在后天,她为何会流落到此?而且,平常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出行总有人跟着,今天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展鸿飞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她从来任性霸道,此番又不知是跟谁闹别扭,自己逃了出来,我回宿城时,就将她带回。你无须挂念她。”
可她总是自己的同门姐妹,再说她爹是坏人,她未必是啊。
“我想去见见她。”白箫道。
“不行,万一她知道你在费县,回去告诉她爹,那就糟了!”展鸿飞立刻反对。
可白箫主意已定,她道:“我很久没见她了,想跟她说说话;再者,既然掌柜爷爷被她爹关在玉龙山庄,我正好可以向她打听打听。或许,她能说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还有谁比她更熟悉玉龙山庄?”
她这么一说,展鸿飞便不吭声了。
其余人一合计,也都觉得这时候去探探林清芬的口风,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那日中午吃完午饭,白箫便和展鸿飞一起策马来到距离怡园不远的尼姑庵。
林清芬被庵里的师父安置在一间简陋的客房中,白箫还没进门,就听到林清芬在屋子里抱怨:“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床那么硬,椅子是破的,连喝水的碗都是破的……我不要盖,我不要盖!谁知道这被子谁盖过,好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