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这是他今天听到最惊悚的回答。 自己报案画作被偷,现在反而被警方怀疑,这可能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的问题。 房间内站着三名警察,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每个人都带着怀疑的态度。 当然,尤其是顾晨,他的眼神分外可怕,甚至有种看穿一切的威力,看得高杉直发慌。 “不,你肯定是搞错了。” “是啊,我也希望是我搞错了。”顾晨将僵硬的面包屑丢回到地上,拍了拍手,道:“可你用这些面包喂宠物,也是事实吧?” “我,我当是什么,原来就这个?你说清楚不就好了。” 高杉发现自己躲过一劫,这才松下一口气,他捡起地上的面包屑,嗅了嗅:“可能是……面包过期了?” “过期的面包对金丝雀来说,也吃不死的吧?”卢薇薇在调查这方面,是完全站在顾晨这头的。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关于你,还有阿骨打。” “我?阿骨打?”高杉愣了几秒,随后又赶紧道:“我就是阿骨打,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晨没说话,走到房间一角,将一份画纸丢在他面前:“高先生,不用你画的很好,你就参照我的样子,随便画。”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因为我怀疑你根本不是阿骨打老师。”顾晨的态度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 眼前的高杉,他眼神中的恐惧,根本逃不过拥有专精级观察力的顾晨。 “你想解释身份,可以,按照我顾师弟的要求做。”卢薇薇在旁边添油加醋。 两人的配合,明显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高杉不仅慌,而且怂,完全被顾晨和卢薇薇逼到不得不做的地步。 这时候王警官站出来装老好人:“我说高先生,我这两个搭档呢,确实有些没礼貌,不过人还是挺好的,素闻阿骨打是个素描高手,画一幅肖像素描,我想也用不了十五分钟吧。” 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顾晨曾经在公园里,找到过一位素描画像师,来给自己画一幅肖像画。 画师技术精湛,整部作品完成下来,也才用了区区20分钟。 而对于素描高手阿骨打,顾晨甚至觉得,15分钟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高杉越是排斥,顾晨就越能肯定,最起码,他连“阿骨打”三个字都不敢写。 或者说,他怕写出来的“阿骨打”,与那些废稿中的“阿骨打”,完全是天壤之别,这就等于是在暴.露自己的假身份。 “你们的要求太荒唐,我……我不能接受。” “你不画也没关系,那我就跟你说说看,我是如何看穿你是冒名顶替的。” 顾晨也不再跟他废话,如果可能,自己想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高杉哼哼两声,然后摆出一副歇耳恭听的样子:“你倒是说说看,我堂堂一个艺术家,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可帅不过三秒,顾晨直接拎着高杉的衣领,将他带到了一间作画室。 “你喂养金丝雀的面包,都在这里。”顾晨指着画板旁,一大块还未丢弃的面包道。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高杉摆脱顾晨的束缚,整理了一下上衣道。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顾晨会死死盯住这点不放。 他见过疯狂的警察,可也没见过像顾晨这样刁钻的警察。 再说了,喂养金丝雀与自己真假身份有何关系?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高杉死死盯着顾晨的双眼,他希望用自己的愤怒掩盖心虚。 但试过之后他就后悔了,发现这招对顾晨根本没用,而且,顾晨也注意到高杉这些细微的变化。 办理过的案子也不少,早就让顾晨习惯了对方在狡辩中的疯狂挣扎。 顾晨嘴角扯动了一下,道:“画家在素描构架时,一般都不会使用普通橡皮,而会使用面包去擦拭,这是原来文艺复兴时期留下的传统;因为当时用的是羊皮纸,表面粗糙纤维较粗,而且多用碳条起稿,所以采用有较强吸附力的干面包来当橡皮。” “啊?是……是这样?不,也有例外,比如我,我就不用面包来擦拭。”高杉一时间乱了方寸。 他想狡辩,然而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高杉现在根本不敢盯着顾晨看,因为心虚会让他更紧张,其实他已经很努力的假装镇定了,可面对顾晨,他还是怂。 因为顾晨的每句话,几乎都戳中了自己的痛点。 他想狡辩,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顾晨也是早有准备,随后将刘法医的检测结果拿出来,道:“我们在这些面包片上,发现含有有毒物质,而这些东西都来自颜料残留。” 房间里,忽然变得安静起来。 高杉脸都吓白了:“我,不,你胡说,这不可能的,你肯定是搞错了。” “我没搞错。”顾晨上前一步,将高杉逼退一步,他现在是一身正气。 “这些喂养金丝雀的面包片,原本都是阿骨打用来擦拭作品涂料的工具,却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