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喜丫既是惊恐又有着因期待她去相救却失望而受到伤害的目光,萧真也没有忽略这目光深处的怨恨,她坦然回视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觉得她欠了喜丫什么,但这孩子的痛苦她多少是有责任的
。 “喜丫能依靠的只有夫人一个人,可夫人却没有来救我,甚至抛下了喜丫。”喜丫痛苦的哭喊道:“让奴婢怎么能不怨呢?如果能来救我,阿妩姐姐说不定就不会有事,如果能来救奴婢,奴婢就
不用经历这些事情。”
萧真伸手去碰喜丫的头,见她并没有躲开,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便轻轻安抚着,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哭够了,喜丫抽抽鼻子,看向萧真道:“夫人,奴婢虽然在那时怨,可后来,又不怨了。奴婢在夫人的身边不是很长,但也知道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当奴婢因为想救阿妩姐姐而
无力时自责难过,就想到夫人那时没救下奴婢,也肯定是极为自责难受的。”
萧真搂过了喜丫,轻声道:“想哭就大声哭吧。”
喜丫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的几人相互望了眼,都在心里一声叹息。
小神医蔡望临看了眼身后不知何时站着的韩子然,见他嘴角有着隐约的笑意,奇道:“那丫头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的女人这会可用不得半点内力,不担心?”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我女人带出来的人不至于那般的不堪。”韩子然淡淡说道。
蔡少年挑了挑眉,对于韩子然所说不赞同,但也不反驳。
这年一过,很快就是立春,万物复苏之际,天地一片盎绿。 韩家的人祭祀一结束,韩母就带着几个丫头来到了萧真所住的村子,萧真一听韩母要来,觉得这个村子的人都将要知道韩子然的身份。先前为了更好的养身子,他们并没有对村中人说出他们的身份,
只说是生意人家。韩母一来,必然是前呼后拥。
让萧真惊讶的是,韩母竟然只带了一个丫头来她这里,而且从衣着来说,穿着竟如普通的民妇一般,且随身来的几个丫头在到了这里后也让她回去了。
除了崔嬷嬷,喜丫,吴印等人的表情很是惊讶,苏嬷嬷倒是神情正常的迎了韩母进来。
这一天,韩母有些疲惫,见了萧真后就早早的歇下了。 晚上,萧真将心里的疑惑对韩子然问出,韩子然淡淡一笑说:“母亲虽是书香世家出身,可从五岁之时起就失去了亲娘,外祖父续弦之后,新来的女子并没有善待母亲,甚至将母亲丢到了乡下祖宅自生
自灭,在母亲还没有嫁与父亲之前,过的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后来母亲十六岁之时认识了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父亲为此,被外祖家的人赶了出来,到如今为止毫无往来。”
见萧真满脸讶异,韩子然笑眸温柔:“看这表情,有这般惊讶吗?”
“口中所说的母亲,与我所接触到的,根本是二个人啊。”萧真还真想像不出来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心仪男子的女子竟会是自己的这个婆婆。
韩子然点点头:“那是二十年前的母亲了,当然会有很大的变化。”
萧真还真无法把这二个韩母重叠在一起。
“我知道在心中,母亲是个只会惹事非,目光短浅的妇人,”韩子然握过萧真的手,柔声说道:“不过,可以先放下心中的成见或是对她的不满,试着去和她相处一下。”
萧真弯着头笑看着身边的男人:“若还是相处不好呢?”
“相处不好那就不要强求,们本来就是婆媳,并不一定非要相处成母女的。”
这句话倒是让萧真愣了下,回过神时,就见韩子然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今天离床的时间够久了,还不快躺下。”
说到这个,萧真在心里叹了口气,接下来,又得在床上躺个把月养身子。
隔天,萧真坐起用早膳时,发现站在身边的人并不是崔嬷嬷与苏嬷嬷,而是韩母,喜丫则在旁一直担忧的望着自己。
“饿了吧,快把这粥吃了,我特意给做的。”韩母坐在床边,满心欢喜的说道。
“这粥是娘做的?”萧真努力不将自个的注意力放在韩母一身粗布长裙上,就算是一身粗布,韩母穿起来也显得很是精致。
刚进来的苏嬷嬷笑说:“这是夫人一早起来熬了个把时辰特意给少夫人您做的,粥里放的那些东西还是从老神医那问来的,说吃了这些对您身子好。”
萧真看向碗里,粥内果然有着许些颗粒物:“谢谢娘。”
“有什么好谢的,咱们是一家人。”
萧真虽然知道韩母对她已有了转变,但还真没料到韩母还会亲自给她做早膳来,突然间这般,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可这是韩母的心意,萧真就回了个爽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