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倒下的那一刻,落进萧真眼底的是蓝天,白云,好蓝的天,好白的云,她堂堂上影斧头,如今竟然会死在祝由术产生的梦境之中,着实可笑。
可她就是死在了这里。
缓缓闭上眼晴时,最后的那一眼,萧真看到了韩子然抱着头痛苦的神情。
祝由术外。时氏一族的祭坛上。
原本双腿盘漆打座着的萧真猛的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倒下去时,被一直守护在暗处的吴印接住。就在吴印飞出祭坛的池子时,盘腿而坐的时彦也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族长?”时氏一族的人迅速扶起了时彦。
正在祭坛下等着的韩子然,老将军,司徒赶紧走了过来,韩子然从吴印手中接过昏迷着的萧真,看到妻子脸上的那份苍白时,骇然问:“发生了什么事?”
吴印摇摇头:“不清楚。”
此时,时氏族人也背着时彦走下了祭坛,他们的面色都很沉重。
“怎么回事?”老将军问其中一个时氏族人。
那族人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发生的事。”说着,匆匆带着时彦离去。
“快去请小神医。”老将军对着吴印说道。
“是。”
蔡望临到的时候,萧真依然在昏迷之中,自韩子然将她放在了床上之后,她的双手一直死死的抓住被褥,面色苍白,似乎在极大的痛苦之中。
“祝由术出了问题?”蔡望临一看萧真这模样,便猜到了原因。
韩子然面色沉重点点头:“时彦那边也是如此。”
蔡望临把着脉,半响凝重的道:“身体并没有出大问题,奇怪的是从脉向来看,她的身体处在一个假死的状态。”
“假死?”韩子然,老将军,司徒三人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蔡望临摇了摇头:“咱们不是有种能让人假死的药吗?她现在这个症状,就跟吃了那药的效果一样,只不过那是因药而产生,而她,似乎是自己这般认为的。”
韩子然抿紧了唇,那祝由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呢?
“还有,”蔡望临冷冷的看着韩子然说道:“她有喜了。”
“什么?”韩子然猛的睁大了眼。
“已经有了二个月的身孕,看来,是不知道啊。”蔡望临冷哼了声,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在当丈夫的:“她这模样,我也毫无办法,除非告诉我在祝由术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时氏一族的人来禀报,时彦醒了。”白祥走进来禀道。
司徒忙说:“我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小神医,跟我一起去吧。”
蔡望临点了点头。
时氏一族内,时彦坐在床上,面色苍白,他茫然的看着周围,看着在他身边忙来忙去的白衣人,就这样一直坐着。
司徒与小神医到时,霞月将时彦醒来之后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他不认得们了?”司徒瞪大眼看着那满脸迷茫的时彦。
小神医在给他把脉,把完后摇摇头:“好奇怪啊,一切都正常。”
“那我们族长怎么会变成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霞月焦急的问。
蔡望临想了想:“如果在祝由术里面出事,会祸及到现实吗?”
霞月一愣,才道:“会。我族的圣女就是因为巫师给施行了祝由术,现实与虚境没有分清才出了事的。”
蔡望临拧紧眉道:“他们二个,肯定是在祝由术里面出了问题。”
这个答案,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接下来的日子,萧真一直昏迷着,韩子然没有再去上朝,始终陪在她的身边照顾。
十天之后,时氏一族的人终于想出了办法,那便是她们将会再次发动祝由术,派人进去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他们能力有限,进去的人只能有一柱香的时间找原因。
“什么,要进去?”司徒对于韩子然的决定很担心:“不行,一介书生,除了耍耍嘴皮子,要在里面动起真格来,哪会是对手?”
霞月在一旁说道:“小将军,大人,就算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哪怕被人杀了,只要们心志坚定,知道这只是梦境,就能安全无忧的醒来,不会伤及身体一丝一毫。”
“是吗?”司徒不太相信:“真要如此的话,为何斧头就会没醒来?以她的心智,比我们任何人都坚定。”
“这……我也不知道。”
“一定是遇到了让她为难的事。”韩子然道。
“要是斧头都为难了,”司徒很愁:“我们去又有什么用呢?子然,不能去,要是在里面出了个万一……总之不能去。”
“小将军,韩大人是最好的人选。”霞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