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什么?”韩子然见老友看着自个笑,便也笑问。
“明显,我比老得快啊。瞧我,头发尽数发白了。”白皓饮了口茶,脸上一副时光不等人的模样。
韩子然失笑:“白夫子风流倜傥,在我看来,连根白头发也没有,哪来的尽数发白?”
萧真看向白皓的头发,那个乌黑透亮,比起年青人来竟还要浓密几分,不过那张脸确实不再年轻了,而子然则与他刚刚相反,虽不是尽数发白,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几根白丝的,只不过这容貌和身段,还是如同以前一样。
而她自己呢,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鬓角已白。他们三都是快年过半百的人了。
另一边,白皓还在感叹着时光太过无情,一抬头,就见韩子然的目光正深情的落在坐在后面萧真身上,后者则是边喝着茶,边望着窗外的明月,似在想着什么事。想到俩人的好不容易在一起,白皓心中不禁又有些感叹。是真老了啊,感叹特别多。
韩子然从妻子身上收回了目光,问白皓:“对了,我信中所书,不是让把夫人也带来吗?如今竟孤身前来,我这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白皓沉默了下,才道:“她在去年生了一场大病,没过三个月就去了。”
萧真与韩子然都愣了下。
白皓叹了口气,又笑说:“她啊,也是个没福气的。们别这个表情,如今我孤身一人,也挺好的。夜深了,我也歇息去了。”说着,白皓起身离开,夜幕之下,他的身影总是孤独了几分。
华盈死了?萧真记得华盈比子然都要小上一岁:“白皓的心里应该很痛苦吧。”在术中,白皓那般爱着这个女人,甚至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虽说不是现实,可爱却是真的。
“是华盈不懂珍惜。”韩子然虽然心里很是难受,但人都有缘法,强求不得。
隔天,雨丝不断,转眼就是倾盆大雨,来的一点征兆也没有,深秋的雨比起寒冬来更冰冷入骨。
工匠们被迫停了工,都站在屋檐下听着屋内新来的白夫子讲课。
屋内,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不时的传来,一会又是朗朗的读书之声,孩子们的情绪很是高昂,就连在外面看着的工匠们脸上也是感兴趣的模样,可见里面的夫子讲得很精彩。
在对面堂屋屋檐下躲雨的萧真微微含笑着对身边的韩子然说道:“我总觉得咱们吴越以后会不得了,待和白皓桃李满天下之时,说不定这里会出许多的大官呢。”
“这是白皓的心愿啊。”
“不是的吗?”
“虽说建学堂的事是我想出来的,可那也只是想找件事做做,与我而言,陪着才是最重要的。”韩子然望着妻子。
萧真温柔的回望着丈夫的脸庞:“昨晚,白皓说咱们都老了,其实老的最快的是我。”她比他们都大啊。
“一点也不老。”韩子然伸出手将妻子鬓角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轻抚着她脸上的细纹:“就算脸上爬满了风霜,我也记得年轻时笑起来的模样,很美很美。”
萧真眼底都是笑意:“我真是老了,这会我多少该矜持一点,可我心里听到这些话,开心的就想笑,这自制能力是越来越差了。”
“那就笑出来。”
“被人看到了会不会说老不正经?”
“谁敢说,我就揍他。”
萧真脸上笑得更开心了,这个男人向来能动口绝不动手,恐怕还不知道打架是啥滋味吧,当然了,术中的不算:“子然,如果当年我没有救,还会喜欢上我吗?”
“会。”韩子然毫不犹豫的回答。
“真的?”萧真挑眉,没有救他,也就没有山洞之中共享的野鸡肉,俩人之间就没有牵连,少了这份牵连他们彼此不会相遇相知,这日后会如何,还真说不定。
“真的。”至少他是这般笃定的,就算小时没有相遇,他就是喜欢她这般的女子。
二天之后,天放晴。白皓从萧家直接搬到了学堂住,萧真和韩子然自然是不赞同的,不过白皓一说这样方便照顾以后会居住在学堂里的孩子,韩子然也就答应了。每隔二天,萧家嫂子就会帮着白皓去清扫一下房子,洗些衣裳啥的。
第一场雪下来时,老百姓们发现黄塘岭小学的学生屋又开始扩建了,那原本建好的三间屋子既高又大,看着就有气势,这三间屋如今还没满人,怎么又扩建了呢?
在老百姓的诧异之中,萧家却迎来了客人和他们从未见过面的亲人。
韩家大哥,大嫂,还有心悠,心遥,韩秋三人。
萧真和韩子然看到女儿心遥时,愣了好半天,要知道心遥可是当今的皇后,怎么随意离宫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直到韩家大嫂在旁轻咳了下,两人才回过神来。
两女儿早已激动的抱住了萧真,韩秋如今已长到了韩子然的脖子,身为男儿,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