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想了想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不当的,太子跌倒了肯定是要去扶,衣裳脏了也要弄干净,总不应该让太子自个去处理吧?
姒墨什么也没说,朝着练马场走去。
萧真赶紧跟了上去。
皇宫的马场比起夫子府来大了不知道多少,俩人一进马场,已经有宫人给他们牵来了马。
太子直接上马就飞奔起来,速度比那天在夫子府还要快,而太子马儿飞过之处,周围火棒飞速的燃烧起来,将整个马场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这孩子应该很孤单吧?才十二岁,总觉得活得很压抑,萧真想起村子里那几个十二岁的孩子,每天不是上山爬树就是下水捉鱼,一个个都活得活泼鲜活,还有她的墨儿,除了刚认识的那几天,之后的每一天都是笑嫣如花。而这太子呢,长得跟花儿一样,整天却紧绷着脸,一副既老成又深沉的模样。
奔跑着的马匹终于停了下来,姒墨一身是汗的翻身下马,却见那马奴正以一副可怜的眸光看着他。
姒墨眉目一拧,奇怪的是心里并无不悦。
“殿下,您在为何事烦心?”萧真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不知道。”姒墨冷冷道。
正当萧真觉得太子应该是不太想跟她说他的心事时,听得太子又道:“吾不知道为何烦心,总觉得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是什么事。”
这话说的,萧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少年太子了。
“是不是觉得吾很可怜?”姒墨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跟这个马奴说心里的事。
萧真眨眨眼:“没有。殿下今年才十二岁,但总是有心事的模样,小人想了想家乡十二岁的孩子都是很活跃开心的。”
“哦?他们平常都做些什么?”
“上山打打小猎,或是下河摸鱼,爬树摘果子,什么事最开心他们就去做。”萧真道,墨儿也喜欢做这些。
这些他都没做过,姒墨想不出来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下次带吾去下河摸鱼。”
萧真正要答应时,后面脚步声匆匆响起,一名公公走了过来禀道:“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来了。”
萧真朝后望去,就见雍容华贵的贵妃在众宫女的拥簇之下莲步而至,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柳亸花娇,眉目如画,此刻一双水眸正盈盈望着太子,欲语含羞。
“母妃怎么来了。”姒墨神情淡淡。
萧真恭敬的站在一旁。
“念生特意进宫来向我请安,倒好,让她独自一个人等在殿内,这像话吗?”木贵妃不满的看着这个儿子,自把儿子的那段记忆抹去后,他们母子之情更薄了,想到这里,木贵妃心中烦闷,但不管如何,这太子妃之位必然是要给念生的:“陪念生到处在这宫里走走。”
“既然表姐是进来给母妃请安的,如今应该请完安了吧,那为何不回去?深夜留在宫里,怕得被人说闲话。”姒墨嗓音无温,仿佛与他说话的人和他并无任何关系。
“闲话,能说什么闲话?念生是本宫的外甥女,是的表姐,她就算住在宫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母妃应该是巴不得外面的人说点什么才好。”
“这是说的什么话?”
萧真觉得木贵妃与太子这对母子关系并不好,至少俩人之间她感觉不出有什么亲情,这说话也有些争锋相对。
“来人,送宁表姐出宫回府。”姒墨对着宫人吩咐。
宫人一脸为难的看着太子,又看了眼脸色瞬间下沉的木贵妃,不知如何是好。
宁氏深情款款看着姒墨的娇羞脸庞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难看,朝着木贵妃撒娇:“姨娘,您看表弟要赶我出宫呢。”
木贵妃拍拍外甥女的手背以示安慰,凤眸一敛,恼怒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墨儿,竟然连母妃的面子也不给吗?”
“母妃又何曾在意过吾的感受?”
“?”
姒墨没有理睬母妃,而是对身边并没有听丛自己旨意的宫人道:“自去内务府领二十大板,去杂役房做事,这辈子不用回来了。”说着,甩袖离去。
萧真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宫人还有被气得不轻的贵妃娘娘,匆匆跟上太子。
夜深了,燥热的空气也变得清凉不少。
路上宫人变少,在这条长长的甬道中,只有萧真跟着太子在走着。
“母妃要吾娶宁表姐为妻,吾不会同意。”姒墨走了几步停住,转过身看着萧真。
年少的太子眉眼极是俊逸,就是没有一丝笑意,仿佛没有喜怒哀乐,可人怎么会没有喜怒哀乐呢,只不过有人把它藏得太深而已。 ?
因为与墨儿一模一样的长相,萧真对太子有些心疼,况且这话听着像是在跟她倾诉心事,也就顺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