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的神情愤怒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
虽然他很快就掩饰过去,可是作为惊澜的枕边人,阿黛还是看他的情绪变化。
阿黛不解,巫神香的确是她动的手脚,惊澜的药也是她下的,可是,惊澜若是真的想占有这个女人,也就是推迟一天罢了,那些小领主们敢对他们赤天领地的事情指手画脚吗?
她在众领主面前将阿卡的身份叫破,让整个赤天以及其属地都知道,所谓的桑榆领主不过是个卑微的贱奴而已。
至此,惊澜再迷恋她,也没脸娶这个曾经委身于一个逃奴的贱货做王后,那么她的计划基本就算是成功了。
而桑榆领地,不就直接归了惊澜?
至于过后惊澜会不会收用阿卡,那有什么打紧?
惊澜收用的女人还少吗?笑到最后的依然只有她阿黛!
阿卡比她美丽又如何?
从前还不是一样被她给算计得死死的?
女人若想站得稳,又能温柔又能狠。
可惜阿卡有的不过是美貌加上一点点运气。
阿黛设想过,只要她们都关在内院里,只要她阿卡没做成这凤后,阿黛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可是看现在惊澜的样子,好像真的并不是阿卡说的,惊澜看上了她和她领地的黄金这么简单。
她好像是上了阿卡的当!
月影西斜星渐淡,惊澜现在已经无心理会其他,命令两个禁卫将阿黛拖去偏殿看好,他转身吩咐几个禁卫把林夕剥去衣衫,绑在大殿的金柱上,想必这样就算他没什么力气,也可以勉强在子时之前完成这项仪式。
他抬头看见那高高在上伫立着的巫神像,巫神静静凝视远方,似有无限悲悯。
惊澜的思绪却被“噗通、噗通”重物倒地声和男人的闷哼惊扰,阿黛的确被乖乖拖走,可是阿卡的脚下,四个禁卫倒地不起。
虽然并未见血,可这些赤天禁卫都是他的近身侍卫,寻常府兵三五个都到不得近前,却在兔起鹘落间如此轻易就被阿卡给重创至此,饶是见惯风浪,惊澜还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榆领主带着人三入莽林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总不过是女人家好胜心切,惊澜想着也就是央求那些侍卫教个两下花拳绣腿罢了。
惊澜暗忖,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放倒好几个禁卫,他不由得心下狐疑,若这阿卡有这样大的本事,当初何至于那般不济轻易被抓不说,还差点被阿黛弄得丢了性命?
时间紧迫,已经不容他仔细思索这些古怪,惊澜一声唿哨,立刻巫神殿内各个角落突然出现了百十来号禁卫,将林夕困在中央,围了个水泄不通。
“桑榆,我看你还是认命吧,本王承认的确小瞧了你,不过,你确定你敌得过我这么多禁军的围攻?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彼此都把力气留在最美妙的事情上,岂不是好?”
美妙你大爷!
老子看见你这样的变态,只剩下恶心!
“对于我来说,跟你有关的美妙事情,除了揍你别无他事。凤擎!”林夕突然拔高了声音。
随着她的喊声,大殿内又出惊变。
一身玄衣的凤卫和凤翔军突然出现,将那些赤天禁卫也围在中间。
林夕一把将浑身无力的惊澜提在手中,冷冷的笑道:“惊澜,我们现在就开始这件美妙的事情吧!”
说完,林夕猛然一把捏碎了惊澜的手骨:“这一下,是你欠岩的!”
“咔咔”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这一下,是你欠我阿卡的!”
随着惊澜凄厉的惨嚎声,禁卫军似乎才明白,他们的王居然被这个女人将两只手的手骨都给生生捏碎。
禁卫首领顿时大怒:“桑榆领主,快快放开我家王上,难道你觉得,单凭这一百多凤卫,你就可以抵挡得住我赤天十万大军的铁蹄吗?”
黄豆粒大的汗珠从惊澜头上滚滚而落,他倒是也硬气,竟然除了开始出其不意发出的惨叫之外,再没出过一点声音。
即便是这样被林夕提在手里,他也依旧维持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原来……你竟真的看上那个印奴!一个畜生般卑贱的印奴!赤潜,给……给本王发兵……踏……踏平桑榆领地,鸡犬不留!”
铜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一个身材矮小身穿甲胄、将军打扮的人冷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惊澜,你的赤潜被我们干掉了。”
惊澜颤抖着双臂,勉力扭转过头去,顿时目呲欲裂。
“是你!南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你这般……可……可对得起你赤岭……满门……忠烈!”
惊澜的脸总算是出现一丝龟裂,不再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别再一副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