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夕的话,是一片电闪雷鸣骤然而现!
别说那些道行低的,就连黄堂教主以及碑王阴行舟都是心头一跳。
他们这些所谓仙家,其实只不过要比脱去兽态的修行精灵们高上一些,可还没有化劫证神,成就金仙正果,因此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神仙,最是惧怕天雷突降。
就在林夕的话音刚落,叶骋双眸中射出一道森寒,直直盯向某个方位:“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
无论是屋子里的林夕和范爱莲还是隐在浓黑迷雾中的阴行舟以及他们带来的各堂仙家俱是瞬间暴盲。
等到眼睛适应那突然出现的银光之后,只见气息原本一直与常人无异的叶骋无论从衣着打扮还是外貌以及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截然不同。
他向着之前一直盯视的方向大步而去,一步银甲现,两步金光起,当第三步跨出,一身银甲更衬得他眉目舒朗,器宇轩昂,若不是一头银色短碎发有些二次元风的话,简直就是子龙再世、温侯复生。
隐在阵内的几个胡家黄家女仙不由得心为之醉、神为之迷,瞬间懂得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林夕饶是经历过不知多少位面,在这一刻也是惊叫了一声:“御……”
她随即醒悟到自己的失态,把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子离”两字生生吞了下去。
凭空而力的男人并不理会隐约的几声娇呼,修长若青竹的五指猛然如一把折扇般打开,五条银丝射线一样扎进黑雾中。
浓雾中立刻有五个不同的声音几乎在同时痛呼出声,随着他手向回收拢,五条银丝上紧紧捆缚着五个人,正浑身冒着白烟黑气,脸上是无比痛楚的神色。
其中甚至有两个道行比较浅的,已经露出真身,一只浑身皮毛若黑缎般油滑的黄皮子,另外一个则是一条白底金花、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蟒蛇。
俗话说,千年黑万年白,那毛色乌黑绽亮,没有一根杂毛的黄皮子,起码也是上千年的修行,竟然被他像捆死狗一般随便就给从浓雾之中拖拽出来。
林夕如今是真的有点后怕了。
那浓雾之中也不知道隐了多少精灵鬼怪,魑魅魍魉,随便弄出来一个就是修行了上千年的老黄皮子。
我勒擦!
这特么确定是给她一个中级执行者的任务?
林夕觉得自己好像是又被坑了。
可是御子离……
这个人真的是御子离?
看长相的确是,不过看气质又不像,并没有那个身穿越南长袍脚踩人字拖的骚男般总带着股懒洋洋的痞味,反而有一股沉到骨子里的伤恸。
伤恸?
林夕被这两个不期然浮现在心头的字给恶心到了。
而且她好歹也见过两次御子离了,之前并没有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啊,可无论是之前他刚刚出现的时候还是在此刻,林夕依然有那种似曾相识之感。
似乎这样的卓然而立,这样的不世芳华,她是见过的,且不止一次。
潜进来的几个不成气候的货色已经被阿拉雷劈得形神俱灭,然后一大坨粉红果冻直接砸跑了扑过来的叶毅宸,跌进林夕怀里,几根肉嘟嘟的胳膊将她缠了个死紧:“滚开,this is我的咩。”
阴行舟越众而出开始报号盘道,御子离却理都没理他,一抖手,五根银丝又扎进浓雾,再次如法炮制捆住五个人出来。
“一场皮肉苦刑几十年的奔波磨砺?死罪虽免活罪难饶?你们算什么东西?别说杀一只小小的畜生,就算挑了你那烂堂子我看哪只黄皮子敢放一个屁出来?”
不愧是曜玄三巨头之一,此刻的御子离当真是霸气尽显:“该怎么做,还用我说吗?”
御子离脚下捆着十个浑身冒烟不停哀嚎着的人,随意下垂着的手指顶端,那五根银丝宛若五条毒龙般蜿蜒而动,对着浓雾中依旧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撤了阵法吧。”阴行舟的声音再没有之前的豪气和从容淡定,而是透着颓然萧索。
他绝对不会料到,不过是见才起意,想要给自己的清风堂弄个预备碑王,想不到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如今阴行舟恨不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黄九郎给弄回来,再折磨死。
就因为一个一百多年道行的黄皮子,他们这次不但要损兵折将,肯定也会颜面尽失,自家这个堂口以后还能不能在这白山黑水之间混迹都得看人家心情了。
须臾,整个院子除了外围还有一层浓黑的雾色之外,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林夕看见院子里黑压压都是各种打扮的人,既有隋唐的宽袍大袖,又有宋明的胡服窄袖,竟然还有两个人梳着清朝早期的“金钱鼠尾”。
在那些恭敬肃立的人身前,面色如土的叶国兴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