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沫的版本与周意的版本出入甚大,青子衿心里很乐意相信噙着眼泪故作坚强的上官沫,奈何周意拥有人证物证暂住证。
起码是上官沫进入了周意的专用丹室这一点连她自己的解释都很牵强。
说是自己曾经跟个散修师父学过炼丹,因此对大宗门如何炼丹很感兴趣。
可问题是,四个丹室,周意这间是最不好最小的,而上官沫手里有青子衿的令牌,可以任意出入其余三间丹室,她却偏偏要去打扰正在炼丹的周意。
青子衿自己也是炼丹师。
炼丹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他人的搅扰。
所以这算物证,人证是寒火和赢缺,两个人的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说是上官姑娘脸色很臭,气冲冲直奔周师姑的炼丹师而去,他们拦都拦不住。
赢缺还补充了一句:“上次也是。”
林夕这个乐啊,证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别说肯大鸡了,就算两个小盆友要把白胡子老爷爷沾上鸡蛋液裹上面包糠炸了,林夕都肯。
太上道了。
寒火和赢缺都是青家的人,自幼就跟着他,青子衿还是比较相信的。
所以……
当青子衿准备把周意撵到外院去,并且收上官沫为嫡传弟子时,寒火说,老家主要他去一趟青堂。
从来不干涉他任何行为的青家家主,青子衿的老爹青瀚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儿砸,指了指旁边的云榻:“坐吧。”
早有童子上了壶灵茶,整个室内都氤氲在一片茶香中。
“你还记得子临吗?”青瀚问道。
怎么会不记得?
青子临,他的堂兄,原本青阁该是他的,他是变异冰灵根,却因自恃过高屡次惹下事端而被大伯强制进入剑堂,让他从一名普通弟子做起,甚至都不准他姓青。
一直到堂兄结成元婴大伯才准许他回归青家,而这个时候的堂兄却已然不在意那些杂事,心中只有修剑,于是虽然姓回青家姓氏,却依旧只担任剑堂的客卿长老。
青瀚定定望着青子衿:“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你能应承白老鬼收下那个孩子,是你顾念我们五家的情分,这本是好事,可如今你仓促间又要把唯一的弟子弄去外院住,你可想过白家人会如何想,那个孩子又如何想?”
“你大伯对你堂兄的考验一直持续了几百年,子衿,修仙问道,大多看重天分,可你知道吗,与天分相比,心性更为重要,这才是我青家即使人丁不旺在五家依旧屹立不倒的关键!”
青子衿满脸忿忿,张口欲辩,却再度被青瀚抢了话头。
“怎么?因为这个孩子天资不如你捡来的女娃娃,你便有些嫌弃于她?因为这个孩子曾经两次动手打了你捡来的女娃娃,你便觉得她心性不好?我看你这几百年,是修到猪身上了,你怎么不去外面听听,小周意为何两次动手打人?”
“你糊涂啊!”
青阁的两次打人事件被赤家的丫头和那几个跟班传的沸沸扬扬,第一次是以为那来历不明的女娃娃偷了师父的令牌,第二次则是因为那女娃开口指摘她师父传授的炼丹方法。
青瀚觉得这个自幼什么都不用他操心的儿子好像最近有点傻,这么维护师门的人若是被青子衿撵去了外院,宗门里的舆论会直接把他这个识人不清的阁主推向风口浪尖,而这个糊涂儿子竟然还准备撵走周意之后直接收那女娃娃做嫡传弟子。
“可是,父亲,周意曾经登上朔风崖九层,老祖传下的大阵却无一点反应,反倒是上官沫得了一柄飞剑。”
“哄小孩子的东西,也算作飞剑?”青瀚嗤之以鼻。
青子衿想说,再不好,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这说明老祖专门为剑修设下的大阵根本就不认可周意,所以才连个见面礼都懒得拿出来啊!
青瀚见他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心知多说无益,于是便只告诫青子衿,不许把周意撵出内殿。
既然应承了白家,周意那小女娃心性也不错,该怎么教就怎么教,至于她自己于炼丹修剑上的建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是强求不来的。
青子衿虽然心中有些怏怏不快,但是自己的父亲并未反对他收下上官沫,也算是折中了。
当初父亲只有自己这一个徒弟,直到他修为大成,度过七九天劫,进入炼虚合道的最高境界,才开始陆续又收了其他弟子,不过尽管如此,父亲算上自己也只得三个徒弟而已。
嗯,不管怎么,左右现在是能收下自己真正满意的弟子了,也算不虚此行。
望着青子衿离去的背影,青瀚突然有点后悔,当初跟大哥一样把这个兔崽子丢去剑堂自生自灭估计他就不会这么蠢了。
他已经悄悄叫人查过,宗门里的那些流言跟周意那个小女娃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