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被程家整得欲仙欲死,唯一的儿子还非程家丫头不娶,完不管老子有多难受。
马老六现在才想起来要管教这个逆子,奈何太晚了。
说一不二溺爱了十多年的娃,不是一下就能改变过来的。
马老六又被气病了。
面对这样的熊儿子,打吧,心疼,不打吧,肝疼。
马老六双手抱住脑袋,我太难了!
林夕以优异成绩考入县一高,依旧是亮瞎所有人钛合金狗眼的县第一名。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程家村。
和剧情中程丽一样早早就辍学去饼干厂做工的程亚正被郎玉香指着脸破口大骂,同年同姓,怎么程老四家的丫头就那么厉害,干什么像什么,样样出挑。
程亚木着一张脸,心却一揪一揪的疼。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只要四房那边有点动静,她就是家咒骂呵斥的对象。
他们家一定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才摊上了这么个丧门星,看看人家程丽,才七岁就把自己爹从海里捞上来还能帮爹妈顺便救了洪铁军那个大贵人。
在很多人眼里,程老四能吃香喝辣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当初洪铁军对他的提拔。也难怪现在程四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怎么搭理却跟洪铁军好的跟亲哥们一样。
程老四发迹就是从那个饭馆子开始的。
现在听说在陵埔子那边开场了,雇着好几十工人,开着小轿车,拿着大哥大,住着小洋楼,彻底成了大老板。
可是他们老宅这边的房子都破成这样却没钱翻盖。
村里人拿了程老四的好处,听不得他们说一丁点程老四的坏话,还背地里都说他们老宅不讲究,落井下石咎由自取。
一想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郎玉香心口就堵得慌,黧黑枯瘦的手指狠命戳程亚的脑袋:“我是八辈子没干人事,才生下你这么个搅家精来,要不是你没事跟人家程丽打架,咱家能这样……”
又来了。
当初跟程丽的那次事情,成了程亚一辈子抹不去的罪孽。
爷爷奶奶骂,自家爹妈骂,羡慕程丽过着富足生活的兄弟姐妹们也骂。
而导致郎玉香变本加厉的原因是她拒绝了小舅舅给她提的那门亲事。
她才只有十六岁,为啥子要嫁给一个死了老婆还带着个六岁儿子的男人?就因为他是县里酱菜场的一个小头子?
她四叔还是酿造厂的厂长呢!
程亚直愣愣的眼神望着郎玉香,突然第一次回了嘴:“那些骂程丽的话可都是你跟小舅舅让我说的,现在你来怪我了?”
她那个时候也才七岁吧,知道什么?只知道大人说的都是对的,只知道程丽就是个讨债鬼,大家都讨厌她那她肯定就是欠骂欠打。
整个程家都是小子金贵丫头贱,她在家里也没少被骂赔钱货。
现在程亚有点明白,小时候她总是喜欢欺负程丽,一来是程丽在家里比自己还不受待见,二来,其实她是嫉妒着程丽有四叔那样稀罕宝贝着。
这么多年当人人喊打的程丽换成了自己,她才知道原来这滋味是这样难受,仿佛世界都是你的敌人,但是一旦你想去抗争的时候又找不到你的敌人。
然而程丽真的比她强,一直都是比她强,因为她有个四叔那样的好爸爸。
林夕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和程亚见面。
程亚看着那个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美少女,白嫩的皮肤,一件格子衬衫配着一条时下流行的牛仔背带裤,下面是一双厚底的反毛大头皮鞋,时髦得像是电视里面那些港台女明星一样,偏偏又有那些明星没有的干净、青春的气息。
程亚的心又开始酸得咕嘟咕嘟冒泡泡,她努力压下自己已经要冲口而出的话,因为她知道,今天是来求人家救命的。
林夕歪着头看看堵在自己面前的程亚,很平静的问了一声:“有事?”
“我……我……”话还没说出口,眼圈已经红了。
她垂头看看程丽那双跟脸蛋同样白嫩得像是葱白一样的手,下意识发现自己手指缝里都是黑泥,于是局促的用另外那只手的指甲去清理。
林夕等了一会,见程亚始终不说话,跟她说了句“白白”转身就走。
程亚又是惊惶又是尴尬,程丽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她们毕竟是姐妹,难道就不能主动问一下为什么来找她?
程亚锲而不舍再次把林夕堵住。
“程丽,你帮帮我。”
“我凭啥帮你?”
听着对方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声音,绝望瞬间把程亚击溃。
她找过四婶,可四婶一脸轻蔑的撇了撇嘴,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