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楼乙盘算着如何寻找楼乙之际,此刻待在摄巫谷底之中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聚集在了一起,祈巫之术显然是成功了,此刻诸巫一族人的身上,都泛着赤红之光。
那感觉就好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血气从身体内迸发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很像血巫一族的秘术,但是看这些诸巫族之人,并没有疯狂之色,反倒是一个个显得极为正常。
尤其是那几位老者,每个人的气息都达到了合体期圆满之境,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而主持祈巫之术的囚牢,此刻身上涌动的力量更为可怕,甚至远超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前胸烙印着诸巫一族的信仰,双头蛇,诸巫族脱胎于上古巫族夸娥氏,只不过夸娥氏乃上古大巫之首,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汲取月华星辰之力修炼。
他们每一个都是巨人,浑身刀枪不入,诸巫族虽然行为上模仿夸娥氏赤脚裸身,但他们并不具备依靠月华跟星辰之力修炼的本领,他们只是信仰着这个伟大的氏族。
他们将自己的信仰纹在身上,据说他们身上的蛇纹,来自于夸娥氏最伟大的首领夸父,夸父行逐日之事,引发第一次神魔大战,作为大巫之首,自然是所有修巫之人的表率。
而这蛇纹据说来源于夸父耳垂所悬挂的双头黄蛇,诸巫族信仰夸娥氏,更崇拜夸父,所以便以此来纪念夸父,并激励诸巫一族。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只有囚牢身上的蛇纹是双头的,其他诸巫族的蛇纹,都只是两条蛇纠缠在一起,而后分别看向左右罢了。
此刻囚牢身上的蛇纹栩栩如生,透着莫名的神秘之感,他手中的权杖,此刻也闪耀着紫色光华,只是如果细看的话,便会看到有无数血似像是蚯蚓一样在那颗宝珠内蜿蜒前行。
囚牢对着石壁上的风犼图腾叩拜,可是就在这时,石壁突然传来清脆的破碎之声,一道裂痕诡异的出现在了风犼的图腾之上,慢慢向着四周扩散,最后刻着风犼的山壁碎裂了。
“怎么会如此?”
“这是预兆啊!”
“不祥之兆啊……”
......
下方传来讨论之声,都觉得此乃不祥的预兆,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诸巫族人的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之前得到力量后的兴奋荡然无存。
囚牢转过身来,冷哼一声道,“巴赫图,赫卡里姆,土忽莫,苶巴萨哈!”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将脸贴着地面,双手尽量向前延伸,他们诚惶诚恐道,“玛哈马里嗒!”
殷淮看着发生的一幕,他并不清楚囚牢与他的族人说了什么,但是他看向那碎裂的山壁,隐隐的也感觉到了内心有些不安,他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了某个方向。
一根巨大无比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他被砍去了手脚,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耳朵、鼻子跟舌头,甚至嘴巴也被封住了。
但是他却仍然活着,此时诸巫族圈养的妖禽正在不断的啃食着其血肉,血顺着捆缚着他的锁链流淌而下,将那根柱子染成了血红色,而柱子的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石臼。
石臼内此刻满是暗红色的液体,这其中绝大部分乃是被束缚之人身上的血,剩下的则是诸巫族以其密法搞出来的歹毒巫术。
此术名曰巫彘,是用来惩治背叛巫族,犯下大奸大恶之事的族人,而此刻被束缚在杆子上的这个人,很明显并不是巫族之人,却也被用上了这惨无人道的巫彘之法。
所谓的巫彘之法,便是割去人之四肢,男子去势,女子割乳,以巫法炼制的锁链捆缚与通天柱上,以巫法让被罚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割或挖掉眼、耳、口、鼻、舌,以巫蜡封其神,不让魂魄离体。
这样人的魂魄就被封在了身体内,无法离体轮回,因为有巫术的加持,受刑者的血肉会再生,所以那些诸巫族饲养的妖禽,便日日啄其肉而食。
此人已经被以此法折磨了大半年了,虽然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仅凭此时数百只妖禽的啄食,以及上空滴落下来的血水,便可以判断得出,此刻此人所遭受的是怎样残酷的折磨与酷刑。
而受刑之人正是楼乙此行要寻找的江猴,也许后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所跟随而来的商队之中,竟然藏着一个马家的人,而他自然认得江猴。
江猴来到此地后便被此人供出,随后便是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然而殷淮并未见过此人,只是听族人议论过,此人为陆康打探诸巫族的动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但是在殷淮心目中,楼乙乃是救了马家族之人,如果不是碍于马家二姑娘的威逼,他也断然不会同意族人离开时代生活的祖地,来到这么一个极为偏远,还异常危险的地方。
自从来到这里后,每日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虽然二小姐嫁给了诸巫族的族长,可是诸巫族的这些人,却从未将他们真正当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