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南京城内开始流传出这样一则消息,
南京危机,城破家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望君速逃,望……
“该死,查,给我查,让军统的那群人给我彻底查,他奶奶的,这个时候挑拨民心……”
气急败坏的唐生智把自己桌上的东西部掀掉,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失利战报已经让他头疼不已,而现在这则流言蜚语让他心里的烦闷更胜了。
“是。”副官对着唐生智行了个军礼郑重说道。
唐生智看着自己副官出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身看着背后巨大的南京保卫战作战图,久久不语。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
正午
宪兵司令部门前,一个身着黑色大衣,手带皮手套的青年正倚在一盏路灯上打量着周围。
扔掉手里的烟蒂,他拍了拍自己大衣上粘上的烟尘,用手把自己的绅士礼帽正了正,然后稍稍的拉低了自己的帽檐,才提起一旁的皮箱开始向着宪兵司令部大门走去。
这正是方言,上午的时候,他找到那些街头流浪的混子和小孩,在分派了一些财物之后,那条让唐生智气急败坏的流言就在南京城里流传开来。
此刻,经过第二次伪装的他正尝试着去接触一些高层的人物,例如,宪兵司令部部长萧山令。
“来人止步。”门口的哨兵禁止了继续往前行走的方言,毕竟,他并没有身着军装,也不是哨兵熟悉的人物。
“大哥,我是南京商会派来送犒劳军需的。”方言摘下帽子谄媚的说道,同时上前,把自己身上已经准备好的几个银元悄悄的塞到了哨兵的手里。
哨兵用手掂量了两下,给了旁边的另一位哨兵使了个眼色,另一个哨兵心领神会,对着方言喝道:“现在是战备状态,无关人等禁止进入司令部。”
“这位大哥,我是南京商会的,军民一家亲,我怎么能算无关人等呢。”方言对着另外一位哨兵谄媚道,同时,又从身上摸出几块银元,装作不舍的塞到了哨兵的手里。
“南京商会,进去吧,老实点。”哨兵把手里的银元塞到自己的兜里,对着心痛的方言严肃说道。
“行,行,行,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方言对着哨兵俩拱手行了几个礼,提着自己的箱子往司令部里面走去。
司令部里面忙成一片,军衔不同的国民党军官正拿着战报或者文件来回穿插,各种各样的发报声,议论声混成一片。
方言把帽子重新带了上去,拉低自己的帽檐到了眉毛处,基本上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这才提起箱子走在了国民党军官之中。
没有人去管他,这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紧张的战争局势,也是因为他的这一身装扮所带来的效果。
宪兵,就是组织军事法庭,监督各级军事主官对国民党的军事命令的执行情况的军队,但在抗日战争开始后,军统已经逐渐的接替了宪兵的职责。
现在的宪兵部队,虽然已经变成了常规的军事作战部队,但是仍然具有一部分审查,监督的职能,而方言的一身装扮,正是模仿抗日战争时期军统的人的装扮,也就不谋而合。
在众多的房间里面找到司令办公室,方言跨过了大厅门口的两个警卫,向着里面走了过去。
“什么人?”
一道鹰隼般的眼神从副官那投了过来,同时,门口的两名警卫也冲了进来,举着枪对着方言。
“我是南京商会的,别开枪,别开枪。”方言哆哆索索的说道。
“南京商会?”副官嘀咕了一句,对着方言喝道,“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帽子摘了。”
方言松开了提着箱子的手,摘掉了帽子,箱子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个警卫走了上来,用脚把箱子往外拨了拨,但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副官对着警卫使了个眼色,警卫蹲下把箱子打了开了,顿时,一堆堆的银元和几根金条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方言便用一部分黄金兑换了银元,剩下的则留了下来,除了在旅馆还留了一小部分之外,其余所有的都放在了这个箱子里。
这样的话,即便他见不到萧山令,也不会被抓起来,毕竟,不管在哪个时代,钱都是最好使的东西。
“搜一下。”副官对着警卫吩咐道,警卫上去一人,开始在方言的身上搜了起来,搜完之后,这个警卫对着副官摇了摇头。
对着两个警卫摆了摆手,副官看向了方言,喝道:“你到这里干什么。”
感觉到阴寒的枪口没有指向自己之后,方言舒了一口气,郑重的对着副官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携家中财产,尽绵薄之意,望见萧司令,精忠报国。”
一顿话说得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