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苍玉连忙爬起身来。
帝后站起身，苍玉立即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每次对上帝后的眼睛，他就会感觉到自内到外都被看穿，心中藏着任何事情都没法避过。
以前就算被看穿心思也无所谓。
可现在……他与方羽的关系要是被看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苍玉，抬起头来。”这时，帝后开口道。
苍玉心头剧烈一震，身躯都抖了一抖。
怕哪样，来哪样！
苍玉仍低着头，不敢抬起。
可这时，帝后却伸出左手，双指轻抬他的下巴。
苍玉没有办法，只能顺着抬起头来。
但他的视线，仍然不敢与帝后对视。
“苍玉，你今天也到天南山脉争夺苍天霸体了。”帝后语气平静地说道，“虽然你没有直接参与，但我想知道……你的感受。”
“感受？”苍玉此刻已紧张到了极点，完全不明白帝后这么问的含义。
“你尽管说你的感受，无论哪方面都行。”帝后面纱下的面容，似乎露出了微笑。
“我……我就是很害怕。”苍玉咽了口唾沫，如实答道。
“害怕？怕什么？”帝后问道。
“怕，怕死！”苍玉答道。
“你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为何害怕死亡？”帝后继续问道。
“他们……他们太强了，哪怕观战也可能受伤。”苍玉答道。
“确实如此。”帝后轻轻颔首，说道，“实力不足，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苍玉没有说话，只是不断躲避着帝后的目光。
“苍玉，你亲身体验过这种感受，应该觉得很耻辱吧？”帝后问道。
苍玉没有说话。
事实上，一开始与方羽交手落败，被夺走银炙，同时自己还被控制住的时候，他确实感到非常耻辱。
然而之后方羽不断展现他那夸张的实力。
到今天，就连融合了苍天霸体的光辰都不是方羽的对手……
那他有什么好耻辱的？
在皇族内，他苍玉的实力本就是倒数的存在……就连数一数二的苍融和光辰都惨败于方羽，他真没什么好耻辱的。
方羽的强大，已经超出所有皇子一个次元了。
但心中是这么想的，苍玉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很了解自己的母后。
既然母后这么问了，必然是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所以，苍玉只得答道：“是，我觉得很耻辱。”
“能感觉到耻辱，是好事。”帝后左手轻抚苍玉的脸颊，淡淡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母后会帮助你戏洗刷这份耻辱。”
听到这句话，苍玉愣住了。
帝后……到底想干什么？
“苍融……被废了。”
这时，帝后说道，语气骤然转冷。
“但是，他败于没有脑子，败于实力不足，被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帝后冷硬地说道。
苍玉不敢说话。
“从今往后，我会把原本投向苍融的资源，全部投给你。”帝后一双明眸，紧紧盯着面前的苍玉，缓声道，“大冲天师，也会成为你的导师，把你收为徒，帮助你提升实力。”
苍玉……此刻已经呆住了。
“我的要求并不高，接下来的三颗圣果……你至少得夺得其二。”帝后又说道。
“这，这我做不到……”苍玉回过神来，答道。
“我和大冲天师都会帮助你。”帝后淡淡地说道，“圣果必须由你得手。”
“母后，我……”苍玉脸色苍白，想要说话。
“苍玉，带着那份耻辱感……努力提升实力吧。”帝后转过身，冷冷地说道，“大势所趋，你若不进步，等待你的便是死亡。”
“成为储君，是你唯一的生路。”
听到这句话，苍玉只觉浑身冰凉。
“苍融被废，光辰死了，其余顺位继承人不具威胁。”帝后说道，“路，母后已经帮你铺好，你只需顺着走上去……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苍玉看着帝后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我们得感谢那个人族修士方羽……若非他出手搅局，还真没有完美除掉光辰的办法。”帝后又转过身来，说道，“他的出现，正好给我们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这时，苍玉看着帝后，仿佛看到了当初所看到的那具恐怖虚影！
那张面容，似乎出现在帝后的面纱之下，正对着他咧嘴大笑。
苍玉身躯猛地一颤，差点就要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