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城堡某个华美的客房里。
“她晕过去了!”安默拉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她挥着手,激动地说道,“是真的晕过去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杰拉尔德坐在门边,同情地说道:“们说了三分钟话就结束了,我还以为谈崩了呢。”
安默拉往床上一倒:“她看上去身体不错,我确信我的话没有任何刺激性。我当时只是平静地阐述了布尼死亡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她在一周前就已经知道了。”
“这就叫玻璃心。”杰拉尔德点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位夫人很理解,“当然,是不会懂的。”
“我觉得这种事情只要挤一两滴眼泪就够了!可她晕过去了,晕过去了懂吗?”安默拉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而且这位夫人的情绪未免太外露了,她一直在跟我抱怨那些用眼神猥亵她的贵族老头子……”
杰拉尔德赶紧打断她:“不用跟我说这部分内容。”
安默拉把枕头按在自己头上,闷声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外交史是以气晕一位权倾北方的大贵族为开端的!以后每次会晤我都会想起她晕倒的场面!简直是噩梦!”
杰拉尔德这才发现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沉着,她也会担心会谈的成效,也会忧虑这次社交失败带来严重后果。
“这没什么……”杰拉尔德试图用空洞的话安慰她,“现在‘第一次’这个词基本上就等同于‘黑历史’了。”
安默拉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没什么?现在有至少十个医疗队在抢救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她给……给杀了!”
“抢救……”杰拉尔德也觉得有点夸张了,“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吗?”
安默拉把手里的枕头狠狠地砸向杰拉尔德,可是它又松又软,飞到一半就落了下来。安默拉暴躁地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低头喝了一口糖精,抬头就发现她就晕过去了。”
“糖精?”杰拉尔德皱眉,“喝了一口糖精?”
“就是一倍杯超级甜的奶茶,大概是半壶水半壶糖的那种程度。”安默拉抱怨道,“前财政大臣在她这儿用了一次下午茶之后就跑去洗胃了。”
杰拉尔德觉得自己可能找到原因了:“那她可能有高血压什么的,晕倒很正常。”
安默拉又倒回床上,无力地说道:“她看起来比莲恩还年轻,身体好得不像话。”
杰拉尔德不以为然:“看上去再年轻那也有六十岁了,身体机能肯定不如年轻人的,高血压高血糖不是这个年纪常见的问题吗?”
“多大了?”安默拉冷淡地反问道,“上个世纪就有人称为最强之人,能说说在这个世纪有多大年纪了吗?有没有被高血压以及颈椎问题困扰?”
“我……这是不一样的……”杰拉尔德的辩解显得很苍白。
“咚咚咚。”
清脆的叩门声从外面传来。
杰拉尔德闭上嘴,然后起身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一袭白色丝质长裙的温妮夫人。
她被魔法顾问小心搀扶着,姿态柔弱,但是脸色红润健康。她原本高高盘起的金发放下来了,纯白色丝质长裙一直拖曳到地上。这件裙子的领口开得极低,大概到了肚脐眼的位置,裙子上的褶皱诠释着简洁而直接的美。她围着黑红色手织披肩,这个厚厚的披肩将她□□的皮肤都给遮掩住了。
安默拉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爬起来了,她走到门边,惊讶地说道:“奥尔丁顿小姐?您应该躺回去养养身体。”
“我一定是吓着您了。”温妮夫人神色黯然地说道,“这是老毛病,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犯。”
安默拉温和地摇头:“没什么,您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作为赔礼!”温妮夫人忽然抬高了声音打断她,她微笑道,“我做了点焦糖布丁,希望我们能在它的点缀下把下午未完的话题谈好。”
杰拉尔德把门完拉开,迎接她进来,他看见魔法顾问背后跟了一大串女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餐盘。魔法顾问将温妮夫人搀扶到沙发边上,然后那些女仆们将餐具一点点摆上茶几。
杰拉尔德闻到了空气中扑面而来的甜腻味道,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安默拉,然后默默跟随魔法顾问和女仆退出了房间。
安默拉至少看见了二十种糕点和一壶满满的糖精,她艰难地问道:“我记得您还酿了点葡萄酒……?”
她情愿喝葡萄酒,这些糕点卖相不错,但闻起来真的是恶意满满。
“快坐下吧,您为什么老是站着说话!”温妮夫人愉快地催促她,“您看这个,芒果布丁,我亲手切的芒果,然后亲手将它打碎,真是棒极了。”
安默拉在她面前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芒果布丁碟子:“谢谢……”
“至于葡萄酒,我真是太抱歉了!”温妮夫人遗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