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擎苍气得手都是颤的。
十分钟前这个叫贺洲的男人还坐在他的书房里, 作为他的商业伙伴与他侃侃而谈, 他当时还欣赏于贺洲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果敢的商业手段, 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发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年龄大了,迟早有一天要被年轻人挤下台的忧患和感慨。
哪知十分钟后,他就看见那个给自己带来莫大压力的年轻男人, 就低着头在解他儿子的衣服。
说实话, 要不是妻子在身边拉着自己, 邱擎苍都想不顾后果地一脚踹上去。
“把衣服穿好, 出来!”
邱擎苍沉声呵斥道。
钟雅柏神色忧愁地看了邱言至和贺洲一眼, 默默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看着身旁异常愤怒的丈夫, 钟雅柏叹了一口气, 拉着丈夫去了另一个洗手间去清洗他沾了墨汁的手:“哎,别生气,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嘛……”
“我以为他们只是对彼此有好感,但你看看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邱擎苍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定住了情绪, “大清早, 言言刚起床, 而且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他们就敢这样, 要是单独相处岂不是……”
邱擎苍再也说不下去,最后只咬着牙丢下一句:
“……不像话!”
邱言至听见门外的对话,感觉很冤。
他推开贺洲, 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邱擎苍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儿子和前商业伙伴,沉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邱言至正在脑子里思索该如何解释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忽然就覆在他的手背上,随即,修长的五指带着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缓缓插入他的指缝之间,并与他十指相扣。
贺洲看着邱擎苍:“邱先生,我和令郎在谈恋爱。”
邱言至愣了一下,慌忙否认道:“我没有!”
贺洲温柔地看着他:“言言,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别再瞒着咱爸了。”
……咱爸?
邱擎苍皱起眉头:“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洲深情地看了邱言至一眼,转头看向邱擎苍,目光真诚,语气真挚:“我们准备结婚。”
贺洲你他妈在瞎说什么?!!你疯了吗?!!
邱言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搞得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贺洲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震惊和慌乱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在这一瞬间甚至都忘了接下来该如何反驳。
“胡闹!”邱擎苍皱起眉头说。
“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才了解言言多少,就说出这种话,你能负得了责任吗?!”
贺洲垂下眼皮,缓缓开口:“我们已经相处了4个多月,但对言言来说,他已经认识了我好多年。言言的生日是在1998年7月20日,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喜欢的天气是晴天,喜欢吃的食物是馄饨,最想去的地方是虹明岛,因为他觉得那里晚霞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他还对某些方面有些迷信,比如说他的手机密码和银行卡密码都是666888……”
“贺洲!你闭嘴!”邱言至听贺洲越说越真,急得耳朵都红了,“爸,不是说他说的那样!”
邱擎苍看了一眼邱言至,拿起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输入贺洲所说的密码。
下一秒,手机就解了锁。既然手机密码都说对了,银行卡密码自然也不言而喻。
钟雅柏看了一眼邱言至,目光有些埋怨:这孩子,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掏心掏肺啊,这还在谈恋爱呢,怎么连银行密码都和人家说了呀。
邱言至甩开贺洲的手,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对邱擎苍说:“爸,你别听他的胡话,我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邱擎苍皱了皱眉,“那你们刚刚在洗手间里做什么?”
邱言至:“……”
操。
这怎么解释?
解释说刚刚他们两个人其实什么都没做,贺洲只是在给他扣扣子吗?
……听起来更奇怪了好不好?!
邱言至你刚刚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贺洲要给你扣扣子,你他妈就乖乖站在那里让人家给你扣吗?!你是不是忘了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还以为你俩是合法伴侣呢?!
“他在生我的气。”贺洲温柔地看着邱言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宠溺。
“言言想在虹明岛上办婚礼,我却觉得太远,所以起了一些争执。言言,我已经知道错了,虹明岛我已经买了下来了,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贺洲你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邱言至被气地差点心梗,刚准备开口反驳,却又被邱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