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笑了声,“我也不喝,早上空着肚子喝茶,嘴巴里口水多,老是想着吐,难受。”
余兴奎咧了咧嘴,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只能干坐着等杨华忠。
幸而杨华忠很快就过来了,不过看这样子,也只是简单的漱了口,脸都不一定洗了。
“兴奎,这一大早咋过来了?有事儿?”
他脚步尚未完踏入堂屋,就已经开始询问。
余兴奎赶紧站起身,正色道:“三哥,小叔那屋也漏雨了,半夜才碗口大那么一个窟窿,早上那窟窿就变得洗脸盆那般大小,别的地方也都有大大小小的窟窿眼……”
……
骆家。
“棠伢子,你老实交待,小爷爷家的那屋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杨若晴刚得到消息,于是偷偷跑回家来把骆风棠拽进寝房里笑着‘拷问’。
骆风棠一脸坦荡,“这不叫搞鬼,这是妇唱夫随。”
妇唱夫随?
杨若晴眨巴了下眼,打量着他含笑的双眸,“这么说,你,你都知道我爷那屋顶是我掀翻的啦?”
骆风棠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嗯,我明白你的用意,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你爷给逼回老杨家来暂住,对不?”
既然心思都被揭穿了,杨若晴也就没啥好隐瞒的了。
“嘻嘻,一切都逃不过大将军的眼啊!”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咋样察觉这是我做的?”杨若晴又好奇的问。
骆风棠说:“正如你所说,一切,逃不过我的眼。”
杨若晴白了他一眼,“夸你胖还就喘上了,嘚瑟!”
骆风棠拥住她,“小叔的屋子这下也住不了,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一起搬到岳丈家去,如此一来你的目的便达到了。”
“你就弄破了小爷爷那一间屋的屋顶吗?其他屋子是不是都还好好的?”杨若晴又问。
到时候他们搬去其他屋里住,不还是不过来嘛!
骆风棠笑了笑,“你放心,就算其他屋子的屋顶没破,他们也不会去住的。”
“为啥这么笃定?”
“你想啊,你小爷爷家剩下的几间能住人的屋子就是他大孙子夫妻,以及永柏夫妻的屋子。”
“他们肯定不会去住的,剩下的就是你小爷爷家供奉牌位的屋子,更不可能去住。”
“灶房和杂物房压根就没床,连打地铺都不可能,所以他们没得选择,只能来你爹这儿暂住。”
听骆风棠这么一番分析,杨若晴茅塞顿开。
没错啊,在庄户人家,通常长辈是不会轻易去儿孙们的屋子里住的。
若是儿孙尚未成亲,倒还可以,一旦成了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睡他们小夫妻的床,那样不吉利。
“哈哈哈,就算我爷想厚着脸皮去睡他们的床,我小爷爷肯定也会拦着不让,如此一来除了来我爹那儿投奔,再没有其他路子可走了,精彩!”
……
村南头,小老杨家。
杨华忠和杨华明他们都过来了,此时的老杨头他们早已被转移到了堂屋。
老杨头坐在轮椅上,推动着轮椅的轮子到了堂屋门口,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又扭头去看厢房那边正在打量破损情况的杨华忠几个。
老汉满眼阴郁,又重新望天,期盼着这天真不要再下雨了,早些放晴吧!
很快杨华忠他们也来了堂屋,余兴奎打来一盆清水招呼着他们几个洗手。
小老杨头想给他们泡茶,却发现暖水罐子里竟然一滴水都没有。
“小叔,不要忙活了,我们不喝。”
杨华忠擦了把手说。
小老杨头惭愧的搓搓手,侄子们过来忙活半天竟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老三,你们看我这屋子……”
“小叔,我们正要说呢,”杨华忠笑容憨厚淳朴,目光真诚恳求。
“这会子下雨,没法修,到时候咱先找些东西给上面遮住,等到天晴了咱带工匠过来专门给你修。”
“啊?这样啊?”小老杨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小叔,方才我们看了一圈,你这屋里好多东西不能糟蹋,待会你指个空屋出来,咱先把东西给你搬到空屋里去!”杨华忠又说。
小老杨头连连点头,“永柏的屋子就在隔壁,那就先搬到他屋里去凑合凑合。”
在小老杨头和杨华忠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老杨头一直阴沉着脸坐在边上不做声。
直到听他们商量完了,老杨头突然重重咳了两嗓子。
“爹,你咋啦?嗓子不舒服吗?”杨华忠问。
老杨头没回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