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免责书的人是自己作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杨若晴对此反应是嗤之以鼻。
两人没有闲聊太久,因为都累了,尤其是骆风棠,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阴影。
于是两人赶紧上床歇息,竹席很凉爽,屋子里也通风透气,艾草淡淡的馨香能安神助眠。
两天两夜没咋合眼皮子的骆风棠刚躺下就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鼾。
杨若晴躺在他的身侧,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也是安心的喟叹了声。
真希望水位赶紧退下去,大家的生活尽早回到正轨。
迷迷糊糊的时候,杨若晴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站在一座好高好高的城楼上面,从上面往底下看,那人渺小得就跟蚂蚁在爬似的。
当她仰起头,她看到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金色的雨。
那雨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身上,一声龙吟从云层中溢出,一条金色的大龙张牙舞爪俯冲下来,直接撞进了她怀里。
金光炸裂,那大金龙突然就不见了,而她的身体却有一种被贯穿的感觉,浑身燥热。
她吓得醒了过来,床边朦胧的灯光洒进帐子里,她喘着大气,看到身旁酣睡的骆风棠,这才定了心神。
好逼真的一个梦啊,尤其是那条大金龙扑过来的时候,它那绿色的眼珠子,还有龙角上的纹路,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
我咋会梦到龙呢?
难道是白日里跟四婶他们讨论龙挂尾的事带来的后遗症?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窗外,电光照得屋子里亮如白昼。
接踵而来的雷声更是重重砸在屋顶。
杨若晴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正要去推睡在身边的他,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
“不好!”
他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抓起鞋子往脚下套。
杨若晴也跟着起身穿衣,而此时,外面的雷电越发凶猛,一声接着一声,电光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彼此苍白惊恐的脸!
“我去河堤那里,晴儿你就待在家里哪都不准去!”
骆风棠丢下这句话后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匆忙出了门。
杨若晴在屋里怎么待得住啊?而此时外面暴雨已经砸下来了,天空中墨云翻滚,天神好像发了怒似的咆哮不止,似要将这天地掀个底朝天!
杨若晴怎么可能在家里待得住呢?就算她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去河堤那边,但家里的情况,还有隔壁娘家的情况,她得随时啊!
她当她穿着蓑衣来到前院,发现王翠莲和拓跋娴左景陵骆宝宝他们都在。
“娘,大爷爷和爹去了河堤那里,爹临走前交待我们看住你,不准你离开家。”
骆宝宝见到杨若晴,赶紧过来扶住她。
杨若晴说:“这么大的雨,我也睡不着啊,还是来前院跟大伙儿待一块心里更踏实。”
估计拓跋娴和王翠莲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人类在这些恶劣的自然天气面前,有种镌刻在基因里的惧怕,这也是一种本能。
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大家越是要在一起。
左景陵看了眼屋子里,然后对骆宝宝耳语了几句。
骆宝宝点头,“我要守着我娘,我爹特地叮嘱的,你自己去行吗?”
左景陵点头,毅然离开。
王翠莲望着左景陵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问骆宝宝:“这电闪雷鸣的景陵不怕吗?咋还跑了呢?”
骆宝宝面色略微带了几分凝重,说:“景陵说,今夜这雨势不妙,破圩的可能性很大,他提前去准备船只去了。”
等到洪水盖下来,到处都是汪洋大海,唯一的交通工具只能是船。
众人的面色都跟着沉了下去。
大部分村民都在安置点,村里只是少数一两成。
若是涨了水,池塘的水漫过了塘坝,想要进村,或者村里的人出村,就难了。
因为找不见塘坝,你随时都可能一脚踩空踏进池塘里,那可就得淹死!
所以景陵去准备船是很必要的。
“晴儿啊,你爹去了河堤那儿,你娘在家肯定害怕,要不把她喊到咱家来一块儿待着?”王翠莲突然说。
杨若晴先前睡醒的刹那也有过那种担心,但这会子早清醒了,她又不那么担心了。
“我爷和小爷爷,还有四婶他们都在我爹娘那边住呢,这会子肯定也是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儿。”
王翠莲这才放了心,“有伴就好。”
大家都泡了茶坐在堂屋里,看着外面院子里的瓢泼大雨。
幸好这会子不再打雷闪电了,只是一个劲儿的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