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先前爹去看永柏了,把那个傻小子给暂时哄住了。”
杨华忠对这个消息很高兴,“那就好,先稳住他,以后的事情再一步步来。”
杨华洲说:“像爹说的那样,年轻人多摔摔跟斗也不是啥坏事。”
“永柏那小子啊,前面有些飘,看到永仙赚钱,他眼红,有样学样却又只学到了表面一丁点皮毛,
而永仙呢,也诡得很,教一半藏一半,不像话!”
“哎!”老杨头吧嗒着吐出一口烟圈,“不说了,不说永仙了,听着烦躁啊!”
永柏不管咋样,最后还是回来奔丧了。
可永仙呢?
听永柏话里话外的意思,现在生意依旧做得风生水起,在外面呼朋唤友的,就是不回来。
“也不晓得将来我和们娘死了,永仙会不会回来!”
明明是老汉自己叫不要再提杨永仙的,可静默了半晌后,又是老汉自己主动提起,说矛盾不矛盾?
杨华忠和杨华洲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杨华洲说:“爹放心,那小子若真敢连们的丧事都不回来,我冲去白鹅镇,五花大绑都要把他绑回来!”
老杨头笑容泛苦。
杨华忠则道:“爹,和我娘身子骨都很健朗,正当春秋,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老杨头吐出一口烟圈,布满褶皱的眼眯起,眼底掠过一丝欣慰的光亮。
老汉点点头:“好,不说不说。”
边上,杨华洲挠了挠脑袋,方才他是不是回答得有点不妥啊?
哎,这酒楼管理学到的本事是一点没派上用场,还不如三哥说话得老汉欢喜。
想想也是噢,人谁能不畏惧死亡呢?
明明知道每个人到最后都逃不出一个死,可在活着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旁边人最好的回答就是善意欺骗,尽量让对方保重身体去远离死亡,告诉对方眼下一切很好,死亡对来说是一件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请尽量放宽心吧!
“对了老三,有个事我想跟和老五打声招呼。”老杨头又说。
兄弟俩都齐刷刷望向老杨头:“爹,啥事儿说。”
“是这样的,先前我去看了一下们老姜叔……”
老杨头把老姜头眼下的处境,姜大为了打点衙门那边好让姜先俊这一个月在牢里过得不要太难,花了些钱找关系让里面的狱吏照顾一二。
这事儿是老姜头跟姜大那里央求的,姜大是个孝子,这事是瞒着自家婆娘和儿媳妇,就老姜头,姜大,还有姜大的儿子知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后面事情败露了,老姜头的孙媳妇气回了娘家,孩子都丢在姜家没带走。
姜大婆娘也是连着好几天不搭理姜大,这两天才稍微好了一点点,她把一大半的过错都怪在老姜头身上。
说老姜头偏袒二房偏袒到过分了,拿大房的钱去打点,还瞒着她们婆媳。
所以姜大婆娘好几天都不进老姜头那屋,衣裳都懒得洗,全都是姜大在忙活。
“……们老姜叔偏袒二房也是真的偏袒到咯吱窝里去了,这不怪大房不高兴。”
“可打点官府的钱,他也是把自己的棺材本也给拿出来了,拿出来也不够,才让姜大给贴补点。”
“手心手背都是肉哇,姜二死了,二房就姜先俊那么一根独苗,们老姜叔想保住那个孙子,也能体谅他的心情。”
“就是,就是他如今那屋里,那床上,脏乱的不像话。”
“尤其是身上的衣裳,我在那里陪他坐了一会儿,好几回都差点被那衣裳上的味儿给熏吐了。”
听完老杨头对老姜头眼下处境的描述,善良的杨华忠杨华洲兄弟也都听得动了恻隐之心。
“老姜家是祸不单行啊,甭管是站在姜大婆媳的立场,还是老姜叔的立场,都没错,说白了,都是受害者。”杨华忠说。
“罪魁祸首就是先俊娘,一粒老鼠屎坏掉了一仓稻谷!”
杨华洲道:“我赞同三哥的话,想当初我可真是眼瞎,竟跟姜家二房结儿女亲。”
“如今看来,退亲还真是一件幸事,不然,赶上这种倒霉事儿,我家绵绵都要被搭进去!”
老杨头突然被烟味儿呛到了,狠狠咳了几嗓子。
杨华忠紧张的直起了脖子朝老汉这边张望,同时吩咐杨华洲:“快,让爹喝口茶。”
不肖杨华忠吩咐,杨华洲早已起身把茶给老杨头倒好了。
“爹,喝口茶。”
老杨头接过茶碗喝了两口,嗓子眼里那股子辣味儿稍稍好了一些。
老汉抬起眼对杨华洲说:“老五,绵绵如今有了满意的好夫婿,跟姜家的那些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杨华洲愣了下,随即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