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人的是野兽,既然没有遇到野兽,那么胜男就是安全的,有可能不小心摔到哪个地方去了,丢失了鞋子的时候滚啊滚的掉进了某个不起眼的洞穴都有可能。”
边上,骆风棠和夜一都沉默的站着,并没有附和杨若晴的话。
杨若晴便自己继续劝说着朵儿,反正就是给朵儿树立一种胜男应该还活着的希望。
而且,杨若晴自己也是那么感觉的。
小朵紧紧抱着这只鞋子,就像抱着一块稀罕珍宝。
“姐,听那么一说,我突然有种心灵感应,”
“我感觉胜男应该还活着,像说的那样,他可能受困在哪个壕沟,又或是山洞里,正等着咱去救援呢!”
“对,所以朵儿现在先回屋去歇一会儿,天亮后等四叔和大舅他们来了,咱再商量救援的事!”看着小朵回了屋子,杨若晴转身望着骆风棠和夜一:“小朵被我打发走了。”
“先前们隐瞒了什么,这会子她不在,们可以说了。”
骆风棠侧首看了眼夜一,“先回村。”
夜一点头,转身疾风般离去。
骆风棠拧眉望着面前的杨若晴,“再给看样东西。”
他掌心中又多了一物。
杨若晴下意识想伸手去接过来自己看,却接了个空。
“这东西最好不要碰,就这么看。”他又说。
杨若晴愕了下,于是垂下手上前两步,去仔细打量他掌心中的东西。
不看还好,一看,真的吓一跳。
这是一根野生的小蘑菇,虽被折断了,但杨若晴还是一眼认出这蘑菇非比寻常。
白色的杆,就像一截被折断的粉笔。
冠是红色的,像一柄小伞,红色的小伞上还分布着白色的类似绒毛的东西。
咋一眼看过去,红的白的,颜值在菌类里简直要拔头筹。
可即便被骆风棠这一路带回来挤变了形,但杨若晴还是能一眼认出这种野山菌是一种不可食用的致命毒药!
颜值越高,毒性越强。
“棠伢子,带这玩意儿回来做啥?这东西有剧毒啊!”杨若晴焦急起来,四下寻找可以合适处理的地方。
这东西不仅人不能吃,牛啊这些牲畜也不能食用。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惊恐的盯着他的眼。
“该,该不会是?”
骆风棠点头,“嗯,在胜男的鞋子附近找到的,看这里,被咬掉了一口。”
他把手掌里的野山菌翻了个面儿,果真缺失了一块。
这下,杨若晴的心是沉底沉入了谷底。
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老一辈人教小孩子唱的儿歌: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
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埋山山,大家一起风干干。
风干干,白杆杆,身上一起长伞伞……
与其说是童谣,不如说是夺命的诅咒!
可怕!
“我怀疑胜男应该是去他母亲的坟头说话,然后饿了,不小心吃了这种红菇。”骆风棠跟杨若晴这分析着。
“从前我在山里做猎户,跟山里一个叔叔辈的猎户交情不错。”
“他曾告诉过我,吃了这种红菇会中毒,严重的当场毙命,轻微的,会出现幻觉。”
“他们村就有一个女人误食了这种红菇,出现了幻觉,胡言乱语说自己是玉皇大帝身后打屏风的仙娥,后面跳了崖,拦都拦不住,死活说是玉皇大帝派人来接她归位……”
听完骆风棠带来的旧事,杨若晴的神情越发凝重。
“再想想那只跑丢的鞋子,我真担心胜男也是吃了这红菇,除了幻觉……”
“若真是那样,就难寻了。”
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出幻觉,让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出幻觉的时候,现有的五官都在欺骗,明明前面就是悬崖峭壁,可在眼中却是金碧辉煌的大殿。
明明前面是几座坟茔,却看到的是成片的村庄屋舍。
内心最深处隐藏的渴望,被人性压制的兽性和黑暗,都有可能在的幻境中出现,让沉醉其中,迷失自我。
在迷失中丢掉性命,仍不自知。
“不管如何,都不能放弃,我回家去换身衣裳,再进山。”骆风棠说。
“这回,我再继续往里走,指不定他被山里某个小村的人救回去了也有可能。”
“好,那赶紧回村去。”杨若晴说。
“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