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铁匠和王翠莲赶紧去院子里收拢鸡鸭,杨若晴没法帮忙,只能留在堂屋里给他们泡茶,准备干净的帕子等他们待会回屋擦拭身上的水。
“……还好还好,鸡鸭都在,一只都没少。”
很快,老夫妇就回了堂屋,骆铁匠说。
杨若晴也很高兴。
王翠莲说:“大鸡我倒不担心,主要是怕小鸡崽子给雨水冲死了。”
“幸而这母鸡管事,晓得护着自个的崽。”
杨若晴抿嘴笑。
动物也都是有灵性的,母鸡护崽,当初追云甚至还将几只狼崽子送到村里给她抚养过一段时间呢!
想到追云,杨若晴猛然想起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追云追风这对狼王父子了。
自从一年半载之前追风跟随玉儿回了眠牛山后,就去跟追云还有黑狼一家团聚,期间基本没再露面。
它们一家现在何处?不知过的咋样了,等把娃娃们生下来,她想进山去寻寻它们。
就像是去拜访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那般,想念了……
王翠莲扶着杨若晴淌过湿滑的地面,送她回了后院寝房。
“晴儿,下昼好好睡一会儿吧,我看这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这几日夜里睡的不好?”
寝房门口,王翠莲关心的询问着。
杨若晴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有点心绪不宁,总是醒。或许也跟这凉哇哇快要临盆有关系吧……”
肚子大,行动不便,以往都有骆风棠在旁边照顾着。
夜里喝水,拿个东西啥的,都是他在照顾。
有时候她身体不舒服,腿有点水肿酸胀,半夜就半夜,他披着外衣能帮她揉腿揉到她睡着为止……
王翠莲知道,杨若晴嘴上没明书,但这肯定是跟棠伢子没回来有关系。
可一提到骆风棠,王翠莲就不敢跟杨若晴这多待,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被晴儿看出端倪。
于是她赶紧强颜欢笑说:“孕晚期就是这样的,再忍着点儿,等把娃娃们生下来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对于这个说法,杨若晴只能笑笑。
怀孕辛苦,因为要像个袋鼠妈妈一样兜着那么沉的肚子进进出出。
随着胎儿体型的一天天增长,会挤压母体的内脏,由此带来一系列的生理变化都是正常的。
比如说水肿,胸闷,眩晕……
等到孩子生下来,也不能代表自己就轻松了。
只能说暂时将那两团肉从母体剥离,让他(她)们独立成长。
人类幼崽的喂养和照顾,更是一条艰辛的路,尤其是在孩子一岁之前,做母亲的就别指望能睡个囫囵觉了。
不定时的喂食,换尿布,很是消耗人的精力和体力。
一岁之后娃娃开始学走路,最累的还是大人。
怕娃摔着磕着,得牵着扶着。
日子久了,那腰……都不是自个的了。
而且小孩子闹动,不喜欢在一个地方久待,得带他们出去玩,出去转悠。
像骆宝宝小时候有一阵子,就不爱在屋里待,哪怕外面下着雨,都是家里几个大人轮番抱着,撑着伞站在院子里……
再等到孩子自己会走路,会穿衣吃饭了,也没法省心。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烦恼和担忧,只要做了母亲,除非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闭了眼断了气,否则,但凡清醒,都会忍不住的为儿女挂念。
虽苦,但也乐在其中,值得!
脑袋刚挨到枕头没一会儿,杨若晴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飘飘荡荡,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山崖边。
山崖很宽,视线所及的对面云山雾绕,隐有峰峦。
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被一朵朵白色的云层遮掩,不知云层之下的崖底到底是何种光景。
她隐隐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声音来自她的脚下,好像从悬崖底下传出来的。
那是骆风棠的声音。
“棠伢子?棠伢子?”
她喊着他的名字猛地坐起身。
这一次又跟上回一样,她发现自己合衣躺在软塌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子,满头都是汗。
先前的一切,都是梦。
可是那种感觉,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她抱着毯子坐起身,也顾不上去洗浴房擦洗脸上的汗,坐在那里跟入定了似的凝眉沉思。
一次,或许是巧合。
两次,就值得深思。
之前那些年里发生过很多事情,她相信她和棠伢子之间,是存在心灵感应的。
那一年他押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