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雪对我来说又不是啥重活累活,我干点活反倒身上更暖和。”
杨若晴反过来摩挲着他的手,他的手也是滚烫滚烫的,手指指腹一层薄茧。
那是半生练剑留下的。
他身上的还有很多刀疤剑伤,除了当初为他诊治的大夫见过,便只有她了。
那是他的徽章和荣耀。
“你今天把我娘家后院的雪全铲完了,接着又去帮我嘎公家铲雪,你这手都酸了吧?”她也问他。
骆风棠笑了笑,“我没事儿。”
“待会羊奶煮好了,我先帮你喂俩孩子,然后你就留在屋里歇息不要再出来,我去前院接着铲。”
杨若晴却说:“到时候我去帮你,叫大伯回屋歇息,一把年纪的人了,铲多了我担心他腰痛。”
骆风棠苦笑,“先前就劝了,他的性子你清楚,劝不住。”
杨若晴想想也是,“家里的侍卫都跟着公婆北上了,你的那些属下也就留了一个夜一在身边,哎,堂堂的护国大将军家的宅院竟然都每个人过来帮忙铲雪,咱混的可真惨哪!哎哎哎!”
杨若晴这夸张的表情和话语,逗得骆风棠忍俊不禁。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啥呢?咱不整那一套。”
但凡他们随便放出点风声,又或是勾勾手指头,十里八村,甚至旁边的镇上和县城,不晓得多少人削减了脑袋想要钻营上骆家这艘大船呢。
就这么说吧,夫妇俩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他们成亲搬进新宅子的第一年过年,腊月的时候讲究‘打扬尘’。
所谓的打扬尘说白了就是一年到头,将家里门窗角落,各间屋子来个大扫除,好干干净净的过大年。
那一年,十里八村,镇上,县城,不晓得多少人过来想要帮忙打扬尘。
有些乡绅,员外人家是专门派了家丁躲在长坪村附近,随时留意骆家的事情。
一旦打听到骆家或者骆家的直系亲属家有啥红白事情,立马回去跟家里主人那禀报,然后赶紧备下礼品前来。
有一年秋收,杨华忠早起带着长工们去田里割稻谷,发现田地里一堆陌生的人在帮忙收割,一打听,都是清水镇一个员外家派过来的。
至于目的,那还用说么,通过讨好杨华忠这边,继而跟骆家这边攀附上。
如此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了好几回,骆风棠直接摆出了态度,明确发出警告,再有类似削减脑袋钻营者,后果自负!
冷面大将军发威,旁人噤若寒蝉。
但还是有不甘心的主儿,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不了解骆风棠说一不二的性子,结果,自然是自己遭了殃。
打那以后,骆家,以及杨华忠家,还有直系亲戚家终于迎来了清净。
“咱不需要那些人来凑热闹,不就是铲雪么,小事一桩,交给我,你就别担心了。”
骆风棠又轻轻捏了捏杨若晴的鼻子,他知道她的本心跟他一样的,从未想过要凭着身份去要求别人来为自己服务。
除非对方是发自真心的,站在朋友的立场帮个忙,搭把手,那他也不会拒绝。
她刚才说那些话,是故意跟他开玩笑。
若是她有那个心,运输队,采药队,酒楼里的伙计们……全都是免费劳动力,但她从没想过去惊动手底下的人,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
杨若晴摇晃着脑袋避开他的手,“哎呀呀,人家本来鼻子就不是很挺翘,你再这么捏下去,我的鼻子就要彻底塌陷啦!”
“塌陷也很好看。”
骆风棠偏过头去,眯起眼,目光扫过她的脸,玩味的笑,仿佛在脑海里勾画她塌鼻子的样子。
“不准乱想不准不准!”
她红了脸,把手伸到他面前遮挡住他的眼睛。
然后再次被他拉到怀里。
准确意义上来说,是他蹲在那里,她被他拽着侧身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哇,这都行,你平衡性可真好。”
杨若晴打量着两人这姿势,不由惊叹。
随即又想起他以前做俯卧撑的时候,她坐在他背上都可以。
老天爷啊,我何德何能竟然嫁给了这样的男人,简直太man了!
“我仔细看过了,就算你鼻子塌陷了,也是好看的。”他盯住她的眼睛,又说。
杨若晴抿着嘴笑。
“还别说,在我们那个地方,有些女人就喜欢往鼻子里垫东西,好让鼻子看起来又高又挺。”她说。
骆风棠显然是第一回听到这种说法,“不影响呼吸?”
“不会影响,不过,却撞不得,像我们方才那样捏估计都不行,会凹陷会变形!”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