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都很定,在外面乖乖排队等,甚至有的人家领的号码牌比较靠后,估摸了下形式还能抽空回家去做点家务活再过来接着排队,大家伙儿都高兴,都夸,氛围特别的好。
更要命的是,这办事效率还极高。
不到两个时辰,赈灾粮就分了个七七八八。
分到赈灾粮的村民们可高兴了,抬的抬搬的搬,像蚂蚁搬家似的把粮食往家里送,大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小孩子跟在后面屁颠着跑。
刘氏凑到杨若晴跟前,兴奋的说:“晴儿,我敢打包票,今个夜里家家户户肯定都在吃香喷喷的大米饭!”
杨若晴微笑着说:“今天过年嘛,一年到头今夜吃顿香喷喷的白米饭也是应当的。”
这次分赈灾粮是按照人头来分,成人不分男女,满了十五岁便是每人十斤大米,五斤麦子粉,老人和小孩则减半。
这个年代生育自由,家家户户平均都有三四个孩子。
所以照着一般的五口之家来算,一个家庭能分到四十斤大米,二十斤麦子粉。
请注意,这可不是稻谷和麦粒,而是打磨之后能直接下锅的口粮,实实在在的斤两。
五六口之家,靠着这些口粮只要不铺张浪费,能挺两三个月。
再加上暑天的第二季稻谷收成,即便暑天遭了水灾,大家伙儿也依旧能熬过明年开春之后好几个月的青黄不接,等到四月底麦子成熟了就好了。
所以这么多粮食发放下去,大伙儿都高兴,心里都不慌了,不用饿死人,也不会去外面讨饭。
“晴儿,杨华胜家的那份给不给?”
看着分粮接近尾声,刘氏忍不住跟杨若晴这小声问。
杨若晴目光扫过四下,“先前我特地留意了下,压根没看到华胜婆娘过来。”
刘氏嗤了声,“她还有脸过来?上回她偷了黄氏家过年买年货的钱,被咱揭穿后吓得跑路了,这会子肯定不敢回来!”
见杨若晴陷入思忖,刘氏舔了舔嘴唇又说:“要我看呐,咱索性吞了她家的得了,他们两口子,再算上她儿子杨永兵,三十斤口粮呢,这么大的块头,咱黑了她家的算了!”
杨若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杨华胜的那十斤口粮扣下来充公,原因就是他之前偷盗村里,给村里人家造成了损失,那十斤平分下,给那几家被偷的人家送去。”
分别是老姜头,村南边的一个寡居老太太,黑凤家,以及杨华忠家。
刘氏点头,“这没毛病,甭管分给谁,都不能给她自个,一个贼偷村里的东西,还想要赈灾粮?想得美哟!”
杨若晴接着又说:“至于华胜婆娘的那份,也扣下来,回头给华茂叔和黄婶子那送去。”
华胜婆娘偷了黄氏家买年货的六两银子,找到的时候只有五两多,被华胜婆娘花了好几百文钱。
华胜婆娘东窗事发都就逃了,而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能抵当那被花掉的几百文钱。
杨华忠做主准备将华胜婆娘的两块菜园划给黄氏做补偿,但黄氏不太乐意。
所以这波十斤大米的补偿黄氏应该乐意了。
刘氏抚掌,眼睛里跳动着光:“好好好,华胜婆娘的那份也必须扣掉,不然还真以为偷了人家东西可以拍拍腚儿走人,哼哼,就要让她明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
“那啥,杨永兵的那份咱抠下来后补偿给谁?又以啥名义?”刘氏又问。
杨若晴打量着刘氏,刘氏摩拳擦掌,满脸亢奋,蠢蠢欲动……
杨若晴忍不住笑了,“四婶,杨永兵目前来看并没有做啥坏事损害村里其他人的利益,所以他的那份咱不能扣。”
“啊?不能扣?”刘氏大失所望,但眼珠儿一转她又说:“咱动动脑子,给他编排个帽子出来戴上,再扣了,他还敢说啥?”
杨若晴果断摇头,“凡事有可为有可不为,犯了错的,甭管她将来如何哭诉哀求,我都不会心软,没犯错的,咱也不能黑人家的口粮,惩恶扬善,原则问题不能乱。”
刘氏耷拉下肩膀,长叹了一口气,“哎,好吧好吧,那就给他留着吧!”
不过,想到原本可以分三十斤,最后变成十斤,刘氏想象着华胜婆娘得知这个结果时那精彩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又乐了起来。
“话说今天过大年呢,杨华胜在牢里出不来,这母子俩也都躲着不回村了,哎,做他们那一房的老祖宗可真倒霉,别的老祖宗都能有祭祀,他家祖宗今年都跟着挨饿,就因为出了这丫不争气的后辈……”
杨若晴没有附和刘氏的感叹,因为粮食分得差不多了,那边大志几个正跟几位村老说着话,杨若晴也得过去说几句。
刘氏道:“晴儿你去忙你的,我再四处转转。”
杨若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