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
“狗哥?”
病房里,同时响起两股声音。
徐莽微笑着跟杨华梅他们抬起手打了个招呼,而狗哥在听到他们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当时便吓得一个哆嗦,手里拎着的东西也差点掉到地上。
“客气了客气了,大家喊我大狗子就行了!”他弯腰弓背,连连纠正这个称呼。
想做护国大将军夫人的亲表弟的哥,那岂不是跟护国大将军夫妇平起平坐了?
借狗哥一百个狗胆子也不敢啊!
别说自己不敢跟这里称哥,就算是自己老大来了,也不敢称哥啊!
而大白,小黑,徐巧红三个听到狗哥竟然如此谦虚的说话,都有些不敢置信。
尤其是大白,那天夜里狗哥在他心里已种下了恐惧的种子,这两天夜里睡觉做的噩梦里,狗哥都是男猪脚。
如果不是因为有徐莽同行,大白当真要以为狗哥是找麻烦找到医馆来了,差一点就要放下碗快从后面窗户跳窗跑路了……
而病床上的杨华梅这时听到他们的说话,再看狗哥那只塞了狗眼珠子的眼睛,顿时反应过来。
“你个天杀的,就是你把我家好大儿打成那样,你还敢跑医馆来!”
杨华梅抢下床边徐巧红手里的碗快,朝狗哥那边砸过去。
虽然她的手法很菜,也扔得没有准头,但是因为有一个母亲的愤怒做加持,所以这个砸碗快的动作就变得不一样了,至少很有杀伤力和震慑力。
徐莽微微一个侧身,还是不动声色的躲过了杨华梅的全力一击。
在他身后的狗哥在面对那朝自己飞过来的碗快的时候,其实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躲开。
但是,徐莽的一个眼神像刀子似的飘过来。
狗哥原本抬起来的脚再次放了下去,整个人站在原地,稳稳当当结结实实让那碗快砸在了自己身上,碗里的鸡汤面条黏到他衣服上,浓稠的鸡汤也淅淅沥沥往下掉落。
而且,还有两块排骨也从碗里滚落出来,掉到狗哥的脚下。
这乡下老娘们,伙食可真好啊,大早上又是鸡汤又是排骨的,泥马的,老子在夜市混那么久,拿命来搏,早饭都舍不得这样吃!
“杨家姑妈息怒,息怒。”
等到狗哥结结实实挨完这一砸,徐莽也终于开了口。
他用自己的身体巧妙的挡住狗哥,并上前去对病床上的杨华梅那拱了拱手。
杨华梅还处在盛怒之中,大白也放下了手里的碗快,站起身来到床边,来到杨华梅的身旁,没有打绷带的那只手,紧紧握了个拳头,又冷又警惕的盯住徐莽身后的狗哥。
至于小黑和徐巧红,小两口目光悄悄的一对上,徐巧红的眼珠儿那么转了两圈后,小黑啥话不说,端起面前的碗快继续大口大口滋熘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徐巧红则走过去,泡了两碗茶放到桌上,便也退到了小黑身旁,两人都在沉默的吃面条。
病房里静默了片刻后,徐莽见杨华梅还是忿忿盯着狗哥,徐莽笑了笑,继续道:“杨家姑妈请息怒,这个事情说起来是我的错,大家都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哈哈,那啥,我今个带了阿狗过来,就是当面给大白兄弟赔个不是的!”
“也望杨家姑妈,还有大白兄弟,能够看在我徐莽的面子上,给阿狗一个改错的机会。”
说到这儿,徐莽让开身,让狗哥上前来。
狗哥来到床尾的地方,对大白那一脸诚意的说:“大白兄弟,那天夜里的事对不住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这些补品是我买给你,买给老夫人补身体的。”
狗哥将双手拎着的两摞东西放到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
正在另一张桌子旁吃早饭的小黑和徐巧红都往那两摞礼品偷偷瞄了几眼。
大白看着那些礼品,面无表情。
然而,杨华梅的怒气却消退了一点。
她对狗哥说:“你下手太重了,看看我家好大儿的脸,手臂,像个人吗?还有五脏六腑里的伤,那是看不见的,要是有啥后遗症,你说该咋整?你拿啥来赔?两摞礼品就能抵消一条人命吗?”
在杨华梅数落的时候,狗哥连连点头,不管杨华梅说啥,都照单全收。
待到杨华梅数落累了,暂时没张嘴了,狗哥这才接着往后说:
“我那天夜里也是喝多了,脑子湖涂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狗哥的脸涨得通红,从身上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到桌上,“这是我的诚意,还望杨家姑妈和大白兄弟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感激不尽!”
大白看到那五两银子,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不再像先前那样冰冷。
不尽如此,他还拿起那五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