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麻麻亮,大杰就起床了。
然后大路对面的杨华忠家,杨华忠也起床了。
隔壁骆家,杨若晴也同样起了床。
三人没有吃早饭,洗漱完毕在门口上了马车。
赶车的是兴旺,三人都坐在车厢里,杨若晴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戴着围脖,身上穿着棉袄,外面还系着披风,脚上踩着棉鞋。
进了马车车厢就找了个角落,靠着车厢内壁打瞌睡。
披风裹在身上,双手藏在披风里,双手之间还捧着一只早上蓉姑给她新添的暖手小铜炉。
嗯,上车就打瞌睡,虽然坐在车厢里大可岁不如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来的舒服。
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感受着马车轮子的转动,颠簸晃动中一点点入眠,这种体验感就像是躺在摇篮里,也很不错,很有催眠的效果。
不过,她身旁的杨华忠和大杰却是没有心思打瞌睡。
两人上了马车后,就在那小声商量着待会到了镇上纸扎店里要说的话,要做的事。
杨若晴眯着眼睛,半醒半睡的听着他们的小声交谈,就那么,恍恍惚惚的马车就到了镇上。
杨若晴听到杨华忠在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看到车厢里就剩下杨华忠了。
见杨若晴醒了,杨若晴也跟着大杰后面下了车。
杨若晴撩起车厢帘子看了眼外面。
马车停在一个巷子口,巷子里有些昏暗,一看就是清水镇某条有些年头的古街。
这条古街的位置相处于镇子中心,相对偏僻些,因为这条巷子里,藏着几家纸扎店。
纸扎店的掌柜通常也兼卖棺木这些,所以其他类型的店铺,基本都不想挨着这类店铺。
久而久之,这条巷子就越发偏僻和冷落了,但是,这类铺子也不能完没有。
衣食住行是大家生活的日常,但生老病死同样是绕不开的一个话题。
“晴儿,要不你就在马车上等我们,别下去了,我和大杰兴旺几个进去把东西买了就出来。”车厢外面又传来了杨华忠的声音。
杨若晴猜测老爹可能是担心自己来这些铺子里害怕。
可实际上,杨若晴根本不害怕,从前跟着骆风棠上战场,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一个小小的纸扎店,或者说棺材铺子,怎么可能让她吓到呢?
“爹,我不怕,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杨若晴说。
“再说了,有些细节问题,袁道长叮嘱了,我得当面去跟纸扎店的掌柜交代。”
“好,那你就下车来吧!”
既然杨若晴也下了马车,那就把兴旺留在巷子口这里,好让他看守马车。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马车可是贵重的东西,一个家庭拥有一辆马车的含金量,远比后世那些私家车泛滥的家庭的含金量要高得多。
留下兴旺后,杨若晴和大杰跟在杨华忠身后往巷子里去。
杨若晴听到大杰在那跟杨华忠请教:“姑父,我看这巷子里不止一家纸扎店,我们去哪家?”
杨华忠停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眼前面那斜对门的两家,说:“上回四房有事,我和晴儿四叔是去的左边哪家,”
“做的纸扎很逼真,就是那掌柜有些喜欢玩滑头,这回,我们去右边那家吧!”
“好,姑父做主就是!”
三人进了右边那家纸扎铺子。
大清早的,这一条巷子里的铺子基本都没有开张,但是这家却已经开张了。
可是大堂里除了那些纸扎啥的,却看不到一个活人。
杨华忠喊了两嗓子,很快,侧面一个挂着半截黑布帘子后面,出来一个有点瘸腿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鸡毛掸子,看样子正在打扫铺子。
“几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看到来客,中年男人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来。
杨华忠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来买纸扎。”
听说是生意上门,中年男人连忙将杨华忠几人往大堂这边让:“几位是要现成的纸扎?还是有另外的要求?”
杨华忠扭头看了眼杨若晴,杨若晴于是对那掌柜说:“不要现成的,我这里有一副画像,你照着画像扎,要高度逼真,你可以做到不?”
中年男人拍着胸膛说:“实不相瞒,我接手我爹这铺子以前,我在县城天桥底下给人做画师的!”
“哦对了,鄙人王友,几位客人怎么称呼?”
“叫我们孙家人就行了。”杨若晴摆摆手。
“我且问你,我画,你扎,最快多久能搞好?”
“几位是不是急用?如果急用,我三天肯定能搞好。”
“三天不行,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