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子苦笑:“不见得哦,这个年纪本就饭量大,瘦是因为长个头去了,不见得是念书念的。”</p>
杨华梅瞪了眼王栓子,有点恼怒:“你咋晓得你儿子没有用功念书呢?”</p>
王栓子一脸实诚的道:“我不看别的,就看他每回放假回家来,是一个字都不练,一本书都不看,尽想着跟大白一块儿上山打鸟下河摸虾的,心思就不在念书那块。”</p>
杨华梅脸颊有点发烫,三哥这还在边上站着呢,这个傻栓子还会不会话了?</p>
“你自个都没念过一书,咋晓得书该咋样念?指不定咱黑是在学堂里年累了,放假回来轻松轻松呗,不急那一两的,三哥你是不?”</p>
杨华忠笑了笑,“梅儿你莫恼,我觉得栓子的在理。”</p>
“练武人拳不离手,唱曲儿的曲不离口。”</p>
“这念书人,应该是书不离手的,就算放假也不能整整的不碰书本,不写不看不念不背,那不就是念哑巴书啊,你别惯着,得多督促黑,这是为他好!”</p>
这番话也就是从杨华忠嘴里出来,换做别人敢这么,杨华梅早怼回去了。</p>
但杨华忠不同。</p>
兄长的身份是其次,主要还是因为杨华忠培养出了一个状元儿子,话有份量。</p>
“嗯,三哥你的在理,下回等黑回来了,我再好好督促督促。”</p>
不管咋样,黑还是在认真念书的,不像你们的那样心不在焉。</p>
杨华梅在心里默默维护着自己的儿子。</p>
杨华忠也看出杨华梅嘴上着顺从的话,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这也是人之常情。</p>
“我看黑这孩子憨,你跟他道理,他听进去就真的会去做,是个不错的孩子。”</p>
杨华忠转而又夸赞了几句。</p>
顺带着又把待在家里跟着王洪全务农的大白也夸了几句。</p>
至此,杨华梅脸上的笑容才恢复了几分。</p>
“三哥,到大白,我还真想跟你这讨个主意。”</p>
“你。”</p>
“三哥,这大白吧,腿脚不利索,干农活始终有些弱势。”</p>
“而这孩子脑袋瓜还算灵活,从前念书的时候成绩就比黑要好呢,要不是一只脚瘸了,这会子肯定也还在念书。”</p>
“嗯。”杨华忠点头,接着往后听。</p>
“三哥,我们一家人商量过,也问过大白自个的意见,想花点钱送他出去学门手艺,可又不晓得该学啥,你帮咱琢磨琢磨呗?”</p>
杨华忠是个热心肠的人,在杨华梅和王栓子热切又期待的注视下,当即就捏着下巴细细琢磨起来。</p>
“真要我看,泥瓦工,木匠,漆工这几样手艺是最踏实的,甭管啥时候都能赚口吃饭的钱。”</p>
杨华梅苦笑:“大白是个瘸子,做那些活计难免要登高爬梯子,不妥。”</p>
杨华忠接着琢磨。</p>
“那就弹匠吧,给别人家弹棉絮的也行,甭管是啥样身份的人,都得睡觉都得盖被子。”</p>
“做弹匠,虽发不了大财,可这活计旱不死涝不死,不丢饭碗啊。”</p>
杨华梅捂着嘴笑了:“三哥,你那外甥你还不晓得么?自认长得还算俊秀,还有点洁癖,你让他去做弹匠,那棉花碎絮罩得满脑袋瓜子都是,他肯定嫌弃啊!”</p>
杨华忠眉头皱了下,没吭声。</p>
倒是王栓子有点听不下去,对杨华梅:“甭管吃那碗饭都没那么简单的,底下不存在躺着赚钱的理儿……”</p>
触到杨华梅不善的目光,王栓子赶紧改口道:“这一时半会的也琢磨不透,不如咱今个就先不这事了,改再吧。”</p>
杨华梅把目光移到杨华忠身上:“三哥,大白可是你嫡亲的外甥啊,这事儿你可得帮我留意着,实在不行就打发他去晴儿的酒楼里做事吧,我看永青那傻儿吧唧的都能跟在五哥屁股后面做个跑堂的,我家大白咋也比永青要强啊……”</p>
杨华梅得兴起,嘴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