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很满意他现在的生活,有闲,有忙,有学习,有酒喝,随着黄庭宫外那三十六点晦暗明灭的封印结界之星被撬起一丝间隙之后,似有似无的内外灵气沟通,他的头痛似乎轻微了许多。
心情好,讲课自然多了几分欢乐也多了几分灵性。
道观清晨的早课是必须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小就生活在道观中的道士对这几乎已经麻木了,听了十几二十几年苏从化和南珪道长的授课,这些道经典籍早已经没有了新意。
每一次早课都是在昏昏欲睡中苦熬,就等着散课磬敲起然后去吃饭,不过这一切在沈襄出现之后就改变了,这个原本让他们小觑的小师叔似乎将早课的现状给扭转了,每一次都将那枯燥的道经偈语讲得灵动无比,明明道经上那些很深奥的东西,平时让他们读得有些吃力的文字,此时却被小师叔讲得灵动无比,透彻无比,即使是在笨拙的人大体上都可以理解了下来,聪颖的时不时还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过,无论听得懂多少,都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投入,这从他们如痴如醉的神色便可以看出一二。
“这就是教化的力量,传道的力量,当讲者真心的讲,听者真心的听,那股道的力量会把授者与被授者暂时的沟通在一起进入一股道的韵律之中。”
苏从化站在殿外羡慕的摇了摇头,刚刚他站在殿外也不禁被沈襄的早课吸引进入,不知不觉的感受到了经书的魅力,瞬间就明白了许多的道理,感受到自己心境的提升。
他真的很羡慕沈襄营造出的氛围,其实他也想和弟子们达到这种境界,无奈的是,早些年他还用心的潜习过大道经书,可中年之后一心习武根本性的把道经理论抛到脑后,已经将道经理论抛到了脑后讲解起来自然枯燥乏味。可是,早课是道观必行的课程,而他和南珪道长又是道观里最长者,只能强硬的担任道观里的解惑授业者,这也是无奈。
无奈的事情苏从化和南珪道长整整做了将近十余年,可他们这十余年的成果还不如沈襄一年的效果好。自从苏从化将解惑殿任务交给沈襄之后,这几年的变化是相当的大了,几乎所有的道士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如果南珪道长回到山上在看就会发现,这里已经是一个标准的道观了,而不是原来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江湖门派。
现在留在清微山清微道派里的每一个道士不知不觉间都有了一股超凡脱俗的出尘气质,让人一眼望去就能够感受到他们的道家风范。
这般变化不能不让苏从化羡慕和嫉妒起沈襄来,想着想着他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一股怨气淤积于脸上,昏暗晦明之色渐隐渐显。
苏从化这般状态任何人如要看到都知道他是如何的不妥。
可惜,站在大殿外的苏从化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如何的危险,修道之人修到一定境界都会产生道障,如果通过了境界道行会极速增长一日千里,如果通不过那道障就会变成魔障,进而入魔。
这是心魔,是每一个修道之人都无法避免的,它是人之欲念和执念相交而产生的,有大毅力者为了求道之时不受干扰,为了让自己能够领悟大道,或者选择泄欲疏通念头,或者选择克己禁欲,控制心中的念头。修为高深,甚至会斩却欲念、执念成就自我。
但是此时正在地级、天级突破之际的他只是沉迷在羡慕与嫉妒之中,脸色随着欲念轮转而变化,一会儿羡慕使得他要奋起急追,一会儿嫉妒使得他暗自悔恨早年为什么要抛却求道之路。
心念的变化极大的消耗着他的心神,短短的功夫他的脸色就灰暗下来,精气神的消耗使得他一下子苍老下去。
幸好,幸好,苏从化的内心只有羡慕和嫉妒,还没有蜕变成嫉恨,否则他真的会一下子冲进解惑殿大下杀手。
“凡夫取境,道人取心。心境双忘,乃是真法。”
沈襄的话淡淡的却突然传入到魔障中苏从化的耳中,不禁让他的心神一晃,不由的注意到解惑殿中。
“师叔,什么是心境?”一个道士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请教问道。
“正休问的好。”沈襄点了点头示意正休道士坐下,然后大声的讲道:“心境是一种深入的、比较微弱而又持久的情绪状态,如欢喜、嫉妒、焦虑、得意等。心境并不具有特定的对象,而是作为人的情绪的总的背景起作用的。”
“心境就是一种彻入心扉的宽容理念,使人游走在心灵最深处理智的看待善与恶,其实人生当中苦恼是必不可免的,时常保持着一种明朗的心。你就会牟然发现,其实一切并不复杂!”
“所以你们要记得,道本足于身,以实求来,则常若不足矣;境难足于心,尽行放下,则未有不足矣。”
“道本足于身,以实求来,则常若不足矣;境难足于心,尽行放下,则未有不足矣。”
苏从化恍惚之间牢牢的记住沈襄说的这两句,他的内心对沈襄是十分的敬服的,不仅仅是这四年贴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