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翎、紫鹃、翠翘在贾府也有交好的伙伴,因此林家在贾府客居,上下两边对其生活都有一定的认知。虽比不得贾府的豪奢,也自有一番做派。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都十分精致讲究。进而有人想到,贾敏可是贾母所出,以贾母疼贾敏的程度,婚姻大事又讲究门当户对,所以贾敏嫁的人家又怎么会是差样的人家。
见众人被她说的都若有所思,红翎冷笑一声道:“你们都是老太太房里的人,姑嫂之间不和,本就是主子之间的事,就算摇旗呐喊,也自有她们手下人去作,你们跟着掺和什么?难道能得什么好不成?小心被带累,折了老子娘的体面……”
因为红翎的话扫了一大帮人,瑁玳有些恼了,道:“说话归说话,琥珀的不是可别带累到别人头上。我们可不顶这个缸。在座的谁也不比谁身份高贵多少,至于你这里声色厉疾的教训我们吗?再说,就算我们有错,自有鸳鸯姐姐教训,实在不行,还有琏二奶奶,太太和老太太呢。”你一个被贾母给林家姑娘使的二等丫头,哪有资格来教导我们!
红翎听出了瑁玳的言外之意,涨红了脸,心中暗怒,嘴上却道:“瑁玳说的不错,是我的不是。刚才是我说话急了点,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都怪我,前几日周瑞家的给了姑娘们好大一个难堪,让我们作奴才的也没了脸面。尤其我是老太太指给林姑娘的,是从贾家出来的,人家自然把我当成和她一伙的……刚才被琥珀那么一说,勾起前事,生起气来,所以说话有些不中听了,还请大家别见怪。”说着说着红了眼圈,一副受了不少委屈的模样。
珠玑忙将帕子递了过来,劝道:“快擦擦,你是从这院子里出去的,你在的时候,大家一向玩得好,怎么会为了几句话就和你生分,不过是觉得你刚才的话有些不入耳,所以瑁玳才拦下了。周瑞家的又出什么幺蛾子,连累了你?怎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王夫人和贾敏之间不和,老一辈的自然都知道,在场的也都有所耳闻,等林家来了之后,王夫人屡次为难林家,她们都看在眼里,也都知道传闻非虚。周瑞家的乃是王夫人身边第一得用之人,不管是拆墙改门还是褒薛贬林,凡此种种都有她的身影,因此大家并不奇怪。
红翎推却了珠玑的帕子,抽出自己的帕子,拭着眼角,将前几日周瑞家的送宫花的无礼行径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道:“我、紫鹃和翠翘都是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的,和二太太那边不搭界,可是说起来,都是贾家的人。姑娘们明理,周瑞家的行事不当,不会怪到我们头上,但是下面的人说话不好听,说周瑞家的时候不免就挂带上我们,本来我们就是外来的,虽然有老太太的面子,可是你们也知道,下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哪个是好歪缠的?何况这事本就是周瑞家的无礼在前,我们辨无可辨。这事又非比它事,无法找人做主,只能忍着。我们一向交好,又是一个屋子的,所以少不得向你们诉诉委屈。”
在场的听红翎这么一说,本来还对红翎有几分恼意的琥珀、瑁玳气都消了,反而同情起她来。红翎、紫鹃和翠翘她们三个跟着三玉,不同于原书中紫鹃在黛玉身边。书中,黛玉客居贾家的,除了王嬷嬷和雪雁之外,身边的人都是贾家的人。那属于黛玉这只小羊羔带着两个奴仆进了狼群。现下则是她们三个野鸡混入家鸡中,虽然都是同类,到底有着差别,所以显得格格不入。何况她们空降过来,就拿着一等大丫头的月钱,少不得有人心中不服气,而王夫人及其手下又屡屡和贾敏这边为难,主辱臣死,做奴才的自然要为主子抱不平。作为从贾家出来的红翎她们三个受其带累,被迁怒也是有的,受排挤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琥珀她们也都是从小丫头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因为贾家复杂的情况,下面奴才的倾轧非常严重,而且难缠的很。林家就算没有贾家那些烂事,可是不代表下面没有竞争。毕竟等级升上去了,涨了月钱不说,其他好处也是多多的。尽管红翎三人是贾母给的,可是她们去的是林家。虽然因为有贾母的面子才拿一等月钱,但是林家下面的人却不会因此高看她们一眼。毕竟贾母只是贾家的老祖宗,林家的当家林海和当家主母贾敏都在,她管不了林家的事。就像贾母虽然姓史,是从史家出嫁到贾家的女儿,但是史家对她的话若是不买账,贾母也无可奈何。不管周瑞家的和红翎她们来自哪里,在林家下面的人眼里,她们和周瑞家的都是贾家的人,没什么不同,甚至从地位上讲,周瑞家的地位比她们还重要。……这些,在座的都明白。
瑁玳叹了一声,道:“太太是那么一个整日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人,姑太太也最是温柔仁厚,待下宽和不过的了。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呀,这姑太太才来多久,就弄得剑拔弩张的!其实有的时候,主子们根本没什么事,都是一些像周瑞家的那样的小人在中间跳来跳去挑唆的,这次宫花的事,只怕也是周瑞家的自作主张。”王夫人在贾府里的形象工程作的非常好,什么坏事都不沾,所有恶名都由别人背。周瑞家的身为王夫人身边第一得用之人,深受倚重的同时也背了不少恶名在身。
其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