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玉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有些结巴的道:“母亲,难道,难道……府里的人都是知情者不成?”“那到不至于。”贾敏摇头道。“原本我怀疑是你二舅母主使。因为女儿成了娘娘,你二舅母现在胆气壮的很,她自恃有娘娘撑腰,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但是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你二舅母可能有份参与,但是却不可能是她一人所为。”
“咦?这是为什么?”霁玉不解的问道。一旁抿着嘴听的黛玉,想了想,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解释道:“因为若是二舅母做的,那么就算她为了摆脱怀疑,不用心腹手下,而是用了余信和单大良,但是二舅母不可能将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可是大舅舅派人去查的时候,却查不出什么,这只能说明要不就是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要么就是线索被人抹去了,要么就是派去查的人知晓内情,却不敢得罪背后的人,与之同流何污了。”
霁玉也不是傻子,经黛玉这么一点拨,恍然大悟。不说别的,若真是王夫人一个人做的,那么她总要向余信、单大良这两个奴才交付差事的呀,但是查出来的结果,王夫人根本没和两人接触过,她的心腹手下也没有。这样一来,明显还有一人在其中居中联络,甚至很可能是个男的,因为内眷和外男接触并不容易,哪怕王夫人是当家太太。其实贾敏猜的很对,这次事情背后还真不是一个人,是贾珍、贾蓉还有凤姐、王夫人联合在一起干的。
虽然王夫人借住贾母之力,各房掏出私房凑足了修建省亲别院的银钱。但是二房也要掏出十万两银子出来,这让王夫人心疼够呛,想着从哪里找补回来。东府分两次掏出十五万两银子,后来又被王夫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又弄出来三万两。一下子拿出十八万两,东府这边虽然主子少,但是花销也很大,所以也伤到了元气,因此也想着从中捞回一点儿来。
贾琏在得到霁玉应允之后,就告诉了凤姐。凤姐为了稳妥起见,就把事情交给贾蓉。宁国府里当家主事的是贾珍。贾蓉虽然是宁国府的下一代继承人,但是他手里也多少银钱。贾珍待他,火上浇油的性子,说声恼了,什么儿子,竟是审贼!贾蓉那也是个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花的主,到了林家,看到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心中起了念头。
起初,贾蓉只是贩卖树木,但是林家的山除了桃杏这两种果树之外,都是些桑、榆、杨、槐等常见的品种,而且京中有花匠做这类买卖,所以贾蓉卖树没赚多少,但是在卖树的过程中,他屡屡碰到有问山石、盆景、珍禽、……这些物件的,而且价钱都很高。只要东西好,买家愿意花大价钱,贾蓉想到林家园子里的东西,起了心思。但是他一个人不敢做,就找上了凤姐。
因为府中产业变卖不少,家中银钱吃紧,放账的钱一时之间又收不回来,家中花销凤姐支应起来越发的艰难了。就在凤姐琢磨着从哪里找出一笔钱来的时候,贾蓉就撞了进来。贾蓉的言语中虽然有些不尽不实,但是急着用钱的凤姐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两人一拍即合。
凤姐找上王夫人,贾蓉找上贾珍,打着从林家园子往省亲别院的旗号,开始了以林家园子为资本的牟利之举。王夫人巴不得能省下一笔采买费用落到口袋里,她才不管这钱她不出,从哪出呢。贾珍则是抱着捞回一点的念头,四人沆瀣一气,林家的园子和山就遭了秧。不是自家的东西不心疼,下面的奴才见主子这般“祸害”,他们自然也可着劲的糟蹋,以至于最后,林家的园子被糟践的不成了样子。
贾蓉看到之后,也非常震惊,一开始看着还有点害怕,后来一想已经这样子了,也没办法在林家发现之前修好,也就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无所畏惧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在林家没发现之前尽可能的多捞一点。所以在后来,下面的人报上来说是庄子上的仓库堆着一库的好木料的时候,贾蓉一点都没放过,把它们偷出去卖了,狠狠的赚了一大笔。
黛玉轻叹一口气道:“这次恐怕凤姐又要被推出来,来府里赔礼道歉来了。最近这几天,恐怕母亲又得不到清净了。”黛玉对凤姐屡屡被推到前面打头阵,无辜遭殃,受牵连的遭遇表示同情。贾敏也没猜到凤姐也参与了这次事件,心中对她也很同情。但是她知道凤姐不会这么快上门。
林家园子被毁,山被挖空了半面。不管是奴才自行其事,还是背后另有主使,但是是贾家人干的这是无法否认的,贾家怎么也得给个说法,这个说法中必然要饱含赔偿。一旦涉及到赔偿,银钱问题,贾家那边有的扯皮了,少不了要耽误些时间,所以凤姐就算要来,也不会很快。果然不出贾敏所料,她都在家养了半个多月的病了,还没见到贾家人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柳永天性风流,科场上失意,看遍青楼,寄情风月,醉卧花丛,怜香惜玉,直把群妓当倩娘……。柳永晚年穷愁潦倒,死时一贫如洗,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痴情,凑钱替其安葬。出殡时,东京满城名妓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被称为“群妓合金葬柳七”。“眼泪都将他的尸首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