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们师徒俩画的平安符,也算是正规道士所画,而不是神棍?”张秋干咳了声,生怕秦荣恼火,其实也不是在怕,而是不想在公共场合吵嘴,现在问这些,完全是她受过高等级教育。
秦荣不禁冒冷汗,现在终于知道庞康为什么非要给张秋吵嘴的原因了,被说成神棍的心理,不好受啊。“到现在还认为我们是神棍吗?真够固执的;我们一般很少画平安符,因为只有茅山俗家道士才会画;严格来说,我们也不算俗家道士了。”
真实的俗家道士,其实并不是在茅山,而是外传;所谓的外传,就是散布在各大城市中的道士,这种道士不是捉鬼降妖的,而是专门给人处理丧事、超度冤魂之类的;这些人有时候会画画符,挣钱养家活口。
而类似庞康,就真是道士了;他们游走不定,只要哪儿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他们就会赶到什么地方;当然,庞康现在已经算是安稳的了,因为他从来很少离开博白或者广西,就算离开,也只是回茅山而已。
这顿饭直吃了一个多小时,张铁跟庞康两人唠叨不断,令张秋感觉两人好像很有聊头似地;后来没办法,秦荣也不想庞康喝那么多酒,非要拉着张铁说要去上班了;上什么班庞康不知道,因为在场的人只有庞康不知道。
“小秋啊,反正今天没上班,先带道长出去走走,也可以先回大房子,等下我们下班再吃饭。”张铁差点没喝醉,幸好被秦荣提醒,不然今天的菜就挣不到钱了;临走时交代张秋,虽然知道张秋跟庞康好像不和,但现在只有拜托她了。
秦荣要出去,彭秉康当然不会跟着庞康,单凭那巴掌,要是说错个什么事,肯定又挨打了。张秋也极其不情愿,但又不能拒绝,无奈只有对庞康翻了翻白眼,这才走出街。
“真不知道给我爷爷吃了什么药,非要相信,换了是我,我才不会相信这神棍。”张秋抱怨,身边传来一股难闻的酒气,幸好庞康没什么醉的迹象,不然张秋宁愿回家,也不会跟庞康逛什么街。
庞康淡淡的看了眼张秋,“别抱怨了,不相信,可以回家去,我就算再无聊,还不至于到听抱怨解无聊。”
“以为我想?要不是看我爷爷的份上…”张秋心里有气,但重新打量一遍庞康的着装,心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没事,就当是帮我爷爷做件事吧;去超市,外面太阳大。”
庞康伸了个懒腰,“自己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大客户,也没叫爷爷让来陪我逛街;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我在博白的时间已经差不多有几十年了,不会走丢的。”
“哟哟哟,天上有只猪在飞,看到没有?几十年?”张秋越来越觉得不靠谱了,假话在庞康嘴里说得是那么的沧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那模样,还没我年纪大,就敢说几十年了,说个谎都不会…”
庞康呵呵一笑,也没多加解释,更不跟张秋斗嘴,悠闲的走在街道上,也没有东张西望,心里正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但是多想无益,已经过去了,没办法挽回…
“不敢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张秋得意的看着庞康低落的表情,本来还想打击一下,但随之心一软,好像眼前这家伙有什么心事,难道是刚才说错话了?不太可能吧?说两句撒谎就不高兴了?
“对了,知道爷爷做什么吗?上什么班的?”庞康倒是没多计较,忽然想起秦荣,这才问问。
张秋更加确定,肯定是刚才的话打击到了,“我爷爷在菜市场买菜,怎么?该不会是现在去找他吧?”
“卖…卖菜?”庞康停下身子,惊愕的看着张秋,“那我徒弟是不是也在卖菜?”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们的。”张秋莫名其妙,卖菜怎么了?难道还要看不起人不成?“我就奇了怪了,是人家的师傅,怎么不让他多多读书,反而让他出来找事做,这不是害人吗?”
本来庞康心里就很抱歉,身为一个师傅,竟然连个徒弟都养不活,传出去不是笑话么?现在竟然还让秦荣去卖菜,这做师傅的能撒手不管?“爷爷在哪卖菜?能不能带我去?”
张秋本来还想走,但看庞康急成这样,也没多说什么话,带着庞康调转方向,直奔东城市场。
东城市场来往的人不算很多,所以张铁及秦荣还有彭秉康此时正坐在一边聊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以前,菜市场也算个小热闹了,张铁早上卖剩下的菜,就靠傍晚卖完。
庞康和张秋两人来到市场入口,寻找秦荣的身影,“知不知道爷爷在哪个位置?”
“诶,我问了好几次了,找过来干嘛?平时都不问徒弟做什么的吗?”张秋觉得莫名其妙,还是人家的师傅…
转头看了眼张秋,庞康也不问了,连忙跑进东城市场,找了好一会,这才发现秦荣那熟悉的背影;庞康的脸色有些发白,现在哪有多少年轻人跑来菜市场买菜的?不是扁底买菜的,而是现在的年轻人,十个有九个根本没什么可能早起,没想到秦荣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