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震乔想起也许是刚才在一失神间,将鸡蛋壳打进了水中。他红着脸道歉。
“唉,”已经吃得差不多的诺里斯搁下筷子,“要是以前,我铁定跟你急,但现在的我已不是从前的我,别说你煮了带鸡蛋壳的面条给我,就是煮的是鸡蛋壳,我也不会怨你的。”
吴震乔当然不会信他这句话,但还是相信他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他急切地等着诺里斯继续往下说。
“唉,”“悲伤的情人”再次以叹气开头,“因为在飞机上饿了一天,赶往餐厅的路上我饿得头昏眼花,差点进错了餐厅门。我在二楼的预定的位置上坐了不到一分钟,柯丽亚就来了。她真是太美了,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优雅华贵……”
吴震乔知道他又要跑题了,但这次没有阻止,而是以半迷醉的心情听着诺里斯详尽的描述。
终于那位自己意识到又离题万里,赶忙转了回来,“菜肴很快端了上来,包括主食,对一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来说,那就是三个字:太棒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伸手就抓起了一团饭……”
“等一下!”吴震乔及时抓住了话中关键,“你说什么?你……伸手……”
诺里斯立刻跳过来,搂住他,再次“呜呜”直哭,“小乔,你是我真正的知音!”
“什么知音!”吴震乔推开他,“我不是早就教会你使用筷子了吗?”
“是的,可是我太饿了,一时就忘记了!但是,这不是小事情吗?没有什么大不了,不是吗?”诺里斯用恳切的目光望着吴震乔,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认同。
吴震乔以手撑着额头,“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生气了。”
“你看!”吴震乔叫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里快步走动,“你肯定会把她吓到的!”
“好吧,是的!”诺里斯也急了,“但至于把我的行李箱从窗口扔出去吗?”
吴震乔愣住了,“你的行李箱?”
“你现在知道我的行李到哪里去了!”诺里斯吹着气道。“等我跑到楼下,已经什么也见不着了,服务生告诉我刚刚过去一辆垃圾车!”
“垃……”吴震乔几乎无语,“这么说,你的行李没有了?”
“没有了!”诺里斯悲情地思念着那只行李箱。
“这……她确实有些过头……”
“说得太对了!”诺里斯激动地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跑回二楼,当着她的面,用手抓的方式吃完了桌的饭菜!”
“什么!”吴震乔如踩上了电源似地跳了起来,“你竟然这么干了?”
“是的!有什么不可以!”
“你疯了!她肯定无法忍受!”
“她是无法忍受,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吴震乔落进了沙发,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就算是分手了。”同样沉默了很久的诺里斯最后补了一句。
※
两个成年男子在一起往往没有什么花哨的安排,吴震乔和诺里斯决定将剩下的五天假期部放在去俱乐部加练上。
第二天早上,在去俱乐部的路上,他们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俱乐部大门。
“这太奇怪了!”吴震乔手握方向盘道。
又不明方向地转了几圈后,终于看见了一个俱乐部工作人员的身影,两人忙下车去询问。
“这不怪你们,”工作人员微笑道,“教练正对俱乐部作大变革。”
“老乔?”吴震乔和诺里斯同时叫了起来。
顺着指点,终于找到了正门。但他们还不能放走那位同事,因为他们发现俱乐部内部也已面目非,要找到停车场,然后抵达器械房,靠他们自己基本无望做到。
在一通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总算停好了车,在去器械房的路上碰上了难题,因为连他们的向导也迷路了。
“现在怎么办?”诺里斯茫然地问。
“这是在哪儿?”吴震乔同样茫然地问。
问题没有答案,三个人冒着冷汗在原地打转。
“啊——”吴震乔和诺里斯终于不堪重负,双手抱头,带着对老乔无尽的愤懑仰天大叫。
※
半小时后,他们得到了解救——那位同事给老乔打了一个电话。
一身白色运动服、倍显精神的老乔赶到时,那三位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在泥土里划着十字。
“这完是为了使俱乐部的交通更便利和更实用。”老乔解释道。
“太便利了!”吴震乔发自内心地道。
“太实用了!”诺里斯发自内心地道。
老乔按他们的需求,将他们领到了器械房。离开时,塞给他们一张纸,“这是新地图,我相信,只要智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