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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晓春当民政局局长4年了。但还是头一回面临如此难堪的境地。对于安在涛的“指示”,他不敢不答应;但答应了下来,就等于是他跟着安在涛一起打冷梅的脸,他又如何敢这样做?
他的嘴唇哆嗦着,犹豫着,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心里突突直跳。
安在涛默然地望着他,也是一句话不说,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压抑紧张了起来。
但安在涛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还是带给了封晓春很大的压力。这一瞬间,他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封晓春其实也明白,安在涛这是在逼着他表态。但,这个态是这么好“表”的吗?纵然是他有心要彻底倒向安在涛,也不敢如此公开向冷梅叫板哟!对于冷梅来说,免去一个民政局局长的职务,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安在涛默然微笑了一会,眉梢飞扬间终于还是主动开了口,“我看这样吧,封局长先下去准备,我一会就去跟冷书记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安在涛这话一出。封晓春立即如释重负心头一松,旋即抹了抹额头上冒出来的一层冷汗,赶紧起身应了下来,“好的,安县长,我知道了,我明白,我马上就去准备!”
……
……
齐单枝三人离去后,安在涛翻开桌上的台历看了看,今天是1月8日,24日是春节,距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十多天的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将深沉的目光投向了寒风萧瑟的窗外。窗外的一棵法国梧桐一根干枯的枝头上,一只灰白色的麻雀儿似乎正在翘首凝望着屋内的安在涛,眼神中竟然传递出一种让安在涛心动的诡异色彩来。
安在涛的心神几乎是在不经意间就噗通一震,无数纷杂的思绪倒卷而回,前世今生的记忆先是平行交替,继而交集重叠起来,一股子浪潮涌过心底,他忍不住发出轻轻地一叹。
哎!
纵然是一只麻雀,也能勾起他对于前世的某种怅惘来。他怅然若失地望着那只一动不动的小麻雀儿,深邃的眼神似乎已经穿越时空,远离了这个世界。
再世为人,重生为官,物是人非了呀!
如今的安在涛再也不是前世的安在涛,如今的生活也早已远离了前世的轨道……前世没有的东西。这一生都得到了,而这一生所拥有的机会和雄心壮志,又是前世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哟!一如前世的时候,想要在窗外找寻到一只麻雀的踪迹,都是很难很难。
就在这一刻,他的心底的某快柔软被轻轻地触动起来。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此刻的安在涛听来,这电话铃声竟是这般的刺耳和令人愤怒。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就这样生生截断了他极其恬淡的情感回流和波动。
抓起电话,眉梢稍稍一挑,他的声音就变得平静低沉起来,“哪位,我是安在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是冷梅,在涛同志,你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安在涛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就知道,出了自己的这个门口,孟军三人中肯定会以某种方式将他刚才说过的话给“传达”出去,此时想必已经传到了冷梅的耳朵里。而冷梅打电话过来。肯定就是为了这事儿。
借“道路冠名权拍卖”的事儿向冷梅发难,这本来是安在涛灵机一动的事情。当然,“发难”只是顺带,他是从本心里极其反对这种拍卖道路名称的做法。他知道,如果他不站出来,接下来冷梅的做法会更加“变本加厉”……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等安在涛再接手归宁,想要实现自己的治理抱负,就会变得更加麻烦,要为冷梅的行为擦很多屁股。
冷梅放下电话,望着自己晶莹如玉的一只手。纤纤玉指白皙修长,几近完美没有任何瑕疵。她就这样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温润伸展的手指,心头的愤怒情绪却在一点点地加剧着。
她觉得,她的忍让,让安在涛变得更加的得寸进尺了。他把她的顾大局当成了某种软弱可欺,简直是岂有此理!拍卖中心路的冠名权早成既定事实,这是由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推动的工作,纵然是有些问题,你作为二把手,如此这般公开跟我叫板,用心何在?
从某个下属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冷梅气得俏脸都抽搐了起来。如果让安在涛公开这么搞下去,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颜面何在,威信何在,权力何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冷梅决定要跟安在涛摊牌,立即还以颜色,不能让他一点点架空自己的权威。
冷梅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异样的坚定和冷漠。她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给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一点机会。纵然——纵然她心底里已经对他产生了某种朦胧的好感,超脱于工作和权力纷争之外的纯属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好感。
既然要斗,那就斗吧。冷梅咬了咬牙,望着深红色的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