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个人静静,走吧!”
小邹氏还想安慰纪泽几句,可纪泽接过瓷瓶之后便转过身,再也不看她一眼。
无奈之下,小邹氏只得点头应了,转身离开。
手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说世子不肯见任何人么?为什么婆婆却进了屋子?们几个给我让开!我要进去见世子。”
小邹氏神色一僵,暗暗咬牙。
这个顾采蘋,简直没一刻消停!
纪泽心情本就阴郁,接二连三的被顾采蘋闹腾,心里的怒气几乎冲到了顶点。
顾采蘋口不择言的嚷着“哪有继母和继子这般亲近的道理”,更是直直戳中了他心底最忌讳人提起的隐秘,霍然变了脸色。
“们放人过来。”纪泽铁青着脸扬声喊道,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声音骤起,站的最近的小邹氏被吓了一跳,急急低语道:“怎么让她过来了。”
顾采蘋嫉妒心重心胸狭窄,和顾氏可完全不同。万一被顾采蘋察觉到什么就糟了!
纪泽冷笑一声,俊脸一片阴狠冷厉:“我今天就是要看看她想闹什么。”
没等小邹氏说话,顾采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外。
顾采蘋刚才还闹的挺欢腾,真的到了纪泽面前,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殷切又温柔:“世子休息了一日,可好了些?刚才我急着想见世子,声音大了些,没吵着吧......”
“刚才说了什么?”纪泽冷冷的看着顾采蘋,眼神阴郁而暴怒。
顾采蘋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小声嗫嚅道:“不肯见我,我心里着急,不免胡言乱语了几句。我不是有心的,别放在心上!”
“不是有心的?”纪泽冷笑连连,咄咄逼人:“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母亲虽是继室,也是我的长辈,她来探望我。我若不见就是失了礼数。到了口中倒像是什么龌龊的隐秘。有没有想过。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
“我......”
“不知礼数,不懂进退。不敬长辈,胡言乱语!顾家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女儿。”纪泽口中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比起大姐,真是差的太远了!”
谁都有不能碰的痛处!
对纪泽来说,最忌讳人提起他和小邹氏之间的亲密。而顾采蘋却最不愿别人将她和已逝的顾氏相提并论。更不用说。这些伤人的话还是出自丈夫的口中......
顾采蘋的俏脸刷的白了,又是错愕又是受伤。身子晃了一晃。然后双目一闭,竟然晕了过去。
幸好一旁的朝霞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顾采蘋。
很显然,顾采蘋动了胎气。
朝霞惶惑不安的抬头:“世子爷。世子妃大概是动了胎气......”
纪泽余怒未消,却不愿顾采蘋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沉声吩咐:“先扶着她回屋子歇下。让人请大夫来瞧瞧。”
......
令小邹氏遗憾的是,顾采蘋年轻底子好。虽然动了胎气,却没什么大碍。只要喝些安胎药,在床上躺上几日就好了。
她执掌内宅,想指使人在安胎药中做些手脚不是难事。
可这样的手段太低劣了,根本瞒不过纪泽。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隐秘的预感,接下来的计划还有用着顾采蘋的地方......
“启禀夫人,何妈妈刚才打发人来禀报,说是世子妃喝了药已经歇息下了。”含玉一如以往的恭敬。
小邹氏随意的嗯了一声,看向含玉的目光闪过一丝寒意。
含玉垂着头,没有察觉到小邹氏眼中一闪而逝的狠辣。
“夫人忙了一个晚上,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奴婢这就去厨房,命人送晚饭来。”含玉殷勤地说着。
小邹氏淡淡说道:“不用了。含玉,过来,我有些话要问。”
含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走上前几步,安静的等着小邹氏问话。
小邹氏心狠手辣,脾气阴晴不定,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一个比一个伶俐。含玉是其中翘楚,最是机灵,也最得小邹氏欢心。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小邹氏问什么。含玉心中暗暗奇怪,却什么也不敢多问,老实安分的等着。
小邹氏终于慢悠悠的张了口:“含玉,到我身边也有五年多了吧!”
含玉定定神笑道:“夫人好记性,过了年就正好六年了。”
小邹氏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一转眼,竟然快六年了。这些年,我待如何?”
“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含玉想也不想,反射性的答道:“奴婢这辈子都报答不尽,来世愿意再到夫人身边伺候。”
小邹氏笑了起来:“这丫头,又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