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墨冷深便让人将安迪送了回去。
西华倒了一杯酒,递给墨冷深,撩唇轻笑,“恭喜。”
墨冷深微微皱眉,抿了一口酒,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西华又往他的酒杯里续了酒,“既然不开心何故逼着自己?”
“我无路可退。”
墨冷深仍是那样淡漠的笑着,唇角的弧度尽是自嘲和讥讽,那是对自己的。
西华:“作为朋友,看到你现在这样,觉得有点可怜。”
“是吗?”墨冷深笑,清冷的眉眼环视着富丽堂皇的殿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同样,这世上,你想要任何一样东西,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你高兴吗?”西华抿了一口酒,看着墨冷深说道:“我这个人向来肆意不羁,活的随性,冷深,其实你我都不是安于本分的人,但是你也别把自己逼到绝路上,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失去的远远的要比现在拥有的还要多,我说这些,是怕你后悔。”
墨冷深唇角的笑意愈发加大,凉意更浓,“我只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越是弱,就会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我父母的教训还不够惨?”
西华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场去评断墨冷深。
他知道,在墨冷深的心里,他父母的惨死,大概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
西华现在从墨冷深的眼里只看到了无边无际的仇恨,那是无止境的。
“你什么时候走?”墨冷深见西华看着腕表,问。
西华看着墨冷深,“轻歌还在医院,你不去看看?”
墨冷深起身,穿上军装外套,先一步出门。
西华打了一个电话,让直升飞机候着。
墨冷深在拉斯维加斯待了整整一周。
期间,墨轻歌一直未曾醒来过,墨冷深守了几天后,安迪催着他回去,因为第二天就是婚礼。
那天晚上,墨冷深离开医院后,直接去了虞明珠打工的餐厅外。
晚上十点多,虞明珠才从餐厅走出来,一身疲累的朝公交车站走去。
路上,她还给军人大叔发了一条信息:“军人大叔,我下班了,今天好累。”
一直坐在车里跟着她的墨冷深,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眸色深深。
透过车窗,看着虞明珠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路,他将车往她身边开过去,停了下来。
这段路路灯稀薄,光线有点暗,虞明珠刚转头看过去,发现身边忽然停了一辆车,下意识的就要躲开。
可是,后车门忽然打开,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握住腰,拽进了车里。
她连惊呼的空隙都没有,整个人跌在一个厚实的男人怀里。
车厢很暗,没有灯,虞明珠察觉到此时此刻抱着她的人是个男人,吓得浑身发颤,一边挣扎一遍喊道:“你是谁?放开我!”
男人没有说话,虞明珠更着急了。
车还在继续前行,也不知道这辆车要把她带到哪儿?
“你到底是谁?”
虞明珠在男人怀里挣扭着,忽然摸到男人身上的军装,瞬间停止了挣扎。
虞明珠摸着他身上的军装,黑暗中眨着一双眼睛,看着窗外微薄的光线下男人冷峻深邃的侧脸,怯生生的问了一句:“你是军人大叔?”
男人只是收紧怀抱,没有回答她。
虞明珠因他这一个动作,不知为什么忽然间就不怕了,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虞明珠鼻息间都是专属于一个男人荷尔蒙的气息,以及清冽的甘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浓浓的酒味。
他是喝醉了吗?
虞明珠脸颊几乎贴着他坚实的胸膛,甚至能听到男人沉鸣擂鼓般的心跳声。
箍住她小腰的那只手臂隔着厚厚的衣服,依然能感觉到那属于男人身上濆涨的力量感。
从未和异性这般亲密接触过的虞明珠,悄悄地红了脸,因紧张额头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只要想到这个男人就是一直和她有短息往来的军人大叔,莫名的,虞明珠更是心跳加快,仿佛那颗心随时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没有再挣扎,微微抬着小脸,想借着窗外细微的光线看清男人的脸,可是光线太暗,她只看到一双深邃幽暗的黑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在黑暗中像是一抹燃起的微弱光亮,虞明珠忽然间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她微微抬着小脸,看着男人深邃冷峻的侧脸,唤道:“军人大叔?”
男人没有回应她,虞明珠鼓足勇气,手指触在男人的脸上,“你是军人大叔是不是?”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一直以来跟她短信来往的军人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