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脸瞬间羞红了,她虽然大胆,但也没直率到可以直接问出这样问题地步,“你说什么呐?”
“哦――那算了。”阿雾摇了摇手里团扇,这天气烈阳当头,哪怕树荫底下也依然热。
阿雾这一声“哦”,听起来别有深意,唐音忍不住追问道:“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阿雾速否认,然后看了唐音一眼,促狭地道:“你既然不中意顾二哥,那就我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你不许喜欢他。”唐音急而生乱地道。
“唉唉,你可别误会。”阿雾知道唐音误会了自己,赶紧撇清,“我是说,你若不喜欢他,那就不会伤心了。”
“怎么说?”唐音脸色一变。
阿雾本是和唐音逗着玩,可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恐怕不止是喜欢一点点了,阿雾想着能有唐音这样那真是不错,可惜她短暂地忘记了顾廷易再也不是她哥哥了。
“阿雾。”唐音着急地拉了拉阿雾袖子。
阿雾道:“你想想,顾姐姐和你二哥订了亲,长公主又怎么会考虑你做她媳妇,虽说是堂亲,可她嘴是重颜面,又不是穷苦人家,哪里肯让人说是换亲。”
唐音脸色一白,她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关心则乱,她只一味想着自己爹爹是首辅,她与顾廷易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其实即便是唐音真嫁给了顾廷易,也没人敢说是换亲,但长公主着意拉拢朝臣,怎么会将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我……阿雾,我……”唐音是直率,这当口心头受了伤,连隐忍都做不到,泪花子眼看就要滚落,却听得有人叫她。
唐音赶紧侧头h了眼角泪珠,阿雾上前半步为她遮挡了一下,再看来人,正是胡雅和。
“雅和姐姐。”阿雾喊道。
胡雅和本是看着唐音这边才过来,见到阿雾愣了愣,“你是……”
“我是璇姐儿啊。”阿雾道。
“天哪,是你,哎呀呀,当年小矮瓜都长这成大姑娘啦。”胡雅和就是这样脾气,也难怪能和唐音相投。如今订了亲后,然有股媳妇儿味道了。
唐音吸了口气后才转过来冲胡雅和笑了笑,“雅和姐姐你今天也来啦。”
“嗯。难道还不许我也出来放风啊。”胡雅和一脸向往地笑道:“今天圣上和贵妃娘娘都要来呢。”
三个人说了会儿话,胡雅和就去找她未来小姑子说话去了,临走时拉了唐音手又对着阿雾道:“下回秋天,咱们去骑马玩。”
阿雾回过头瞅了瞅唐音,这什么情况?
阿雾毕竟几年不京城,京城时玩意一天一个样,她赶不上趟也不奇怪。“你知道,雅和姐姐订给了华亭伯向家嫡长孙,如今对贵妃娘娘崇敬得不得了。”唐音语气里有一丝嘲讽。
“骑马怎么回事啊?”阿雾问。大夏朝姑娘规矩还是严苛,江南文荟之地女儿家是要戒守女戒、女则。连游乐每年都只有三回,这会儿怎么说起骑马了。
“这两年时起来。向贵妃着胡服骑射,一身好本领,如今京城世家姑娘和少奶奶一辈儿,都疯也似跟着学呐。连闺学里都开了骑射之课。”
古有六艺,礼、乐、射、御、、数,到如今男子也是都要学,但女子就很少涉猎射之道了,但今日兴起,也算说得过去,毕竟是法古嘛。
但机会确实来自向贵妃。边疆之患如跗骨之蛆,让隆庆帝头疼不已,向贵妃着胡服,劝诫子弟不要忘记大夏朝是马上得来天下,千万安享于骄奢淫逸。隆庆帝大加赞赏,并传谕各地,引贵妃之话,劝诫天下子民。
穿胡服,向贵妃不是第一个,但是她穿起来实漂亮得不想话。说这种劝诫之言,向贵妃不是当朝第一人,但身为女子,能有这等见识,自然要大特。
向贵妃是苦练骑射功夫,上前年秋a,赢了个满堂彩,于是众女儿皆效仿之。
唐音说起这个,阿雾倒是记起这一茬了,只是上辈子她体弱,这骑射之道于她根本就无法修习,别人也不敢怎么她面前提,以免让她想起伤心事。所以阿雾对这一桩事情印象不深。不过如今看来,向贵妃宠爱经久不衰,也不是没道理。
末了,阿雾也是女儿家心态,问唐音道:“雅和姐姐当初不是心悦你二哥么?”
“别提了,就为我不肯帮她,同我也生分了。”唐音摇摇头,“不说这些了,改日我教你骑马,我爹爹专门别院里给我养了匹温顺母马,下回咱们一道去。”
阿雾江南,女儿家讲究文、静、雅、淑,平日斗是诗词,比是女红,南国红粉温柔婉丽,不似北方佳丽高挑明艳,没有追风向贵妃,习骑射。自古江南就不是骏马驰骋之地,那里是摇船看二十四桥明月夜,登阁看吴娃双舞醉芙蓉地方。
是以,阿雾对骑射之道一窍不通。“便是学了,难道咱们就有扬鞭驰马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