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我帮你问下有没有什么零活能干的,做做家政嘛!要不这样,你也上车一起去吧?”
“丫头,你最好坐前排,我怕他上次尿了裤子,那味道到今天还没消。”陈默连眼角都没瞥向他。
潘冬冬尽管急得不行,听到这句话却还是禁不住好笑。
梁民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答不上话来,而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占山虎,在这时突然下了车。
“又是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马上滚!”占山虎站在那里像座铁塔,两只环眼瞪视着陈默,凶光毕露。
“阿虎!”潘冬冬在车里叫,声音透着极度的愤怒。
“大小姐,潘先生说过你该交什么样的朋友,不该交什么样的朋友。”占山虎冷冷地回答,“这种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的玩意,不配在你身边转悠。”
陈默笑了笑,往校园走去。
“先等等!”占山虎从后面几步赶上来,摸出登喜路皮夹,随手搓出一叠钞票扔在地上,“你成天跟在我们家大小姐后面转,就是为了这个吧?当老子可怜你,拿了钱以后别再阴魂不散了,听明白了吗,小瘪三?!”
陈默在会所被客人指着鼻子痛骂,也照样能隐忍不发,此刻却感觉到额角青筋在突突乱跳,身血液都像是涌到了头上。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在梁民的鼓掌声中,弯下腰一张张拾起钞票,整齐叠好后却是递还给了占山虎。
占山虎有点惊讶地接过钱,冷冷地问:“怎么,嫌少?”
“我姓陈,叫陈默。”陈默仍然在笑,眼神里却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你总叫我小瘪三,我有点不习惯。”
占山虎怔了怔,也笑了,笑得狰狞无比,“你好像挺带种啊!”
“带不带种,你可以现在就试一下。”陈默淡淡地回答。
正文第二十九章空门
十多年前占山虎刚来延城,跟陈默差不多年纪,那时候他很少动嘴皮子。
占山虎在码头扛过包,也在天桥底下摆过摊,喝过最劣的酒,叫过最烂的鸡,打过最野的架。直到遇上潘瑾瑜之前,他完不知道路在何处。
那天他一个人砍跑了二十多个收保护费的混混,坐在地摊边茫然良久,嚎啕大哭。潘瑾瑜坐车经过,恰巧看到这条莽汉的落魄模样,便下来给他递了根软中华,淡淡问了句:“这根烟换你的命,你愿意吗?”
占山虎直到今天还记得当时的每个细节。
他比谁都更明白挣扎在社会底层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所以对陈默有着本能的反感。“英雄不论出身”这句话是不错,但又有几个瘪三能真正爬起来,看到高处的风景?
陈默今天的表现,让他多少感到了一点意外,同时也被激起了凶性。你不怕是吗?想逞能?想要在大小姐面前证明那点可悲的本钱跟勇气?
“我还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带种!”占山虎活动了一下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胳膊,咧开嘴的模样仿佛嗜血猛兽。
陈默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右拳缓缓握紧。
潘冬冬在这时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梁民顿时脸色铁青。
“阿虎,你凭什么对我同学这样?”潘冬冬快步走到跟前,推了把占山虎,后者魁伟如山的身躯却是动也不动。
“大小姐,你是金枝玉叶,像这样的小瘪三不配跟你做朋友的。”占山虎对她丝毫没有火气,收回了原本已踏出的脚步。
“冬冬,跟我回车里去吧,外面太冷了!”梁民小跑过来,似乎是想拉潘冬冬的手,却终究没敢,脸上堆着挤出来的笑容。
潘冬冬毫不理会,转过头来,柔声央求陈默,“你先走,别睬他们,听我的话好不好?”
陈默几乎是在燃烧的目光从占山虎那边一点点收回,转到潘冬冬脸上,只见她的嘴角虽然是在努力弯着,试图对自己露出微笑,但眼眶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一直以来,潘冬冬都是以独立自信的面貌在他眼前出现,像现在这样,还是头一次见。
“你别哭,我走就是了。”陈默冲潘冬冬笑了笑,喉音透着沙哑,如同硬生生把什么东西咽了下去。
“陈瘪三,你就是这么带种的?”梁民见占山虎站在那里没了反应,当即冷冷开口,“你们陈家的遗传基因不怎么样啊!”
今天的饭局来之不易,坐上那辆一直想要坐的奥迪车时,他的心情只能用亢奋来形容,想到晚饭时双方父母都会坐在一张桌子上,更是觉得连阴沉沉的天气都变得明媚起来。在看见陈默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打个招呼,顺便欣赏一下对方战败者的表情。
陈默平静的表现无疑令人失望,潘冬冬与其对视时的那种眼神,更是让梁民恼火不堪。直到凶名在外的占山虎下车干涉,梁民才总算爽了一把,但却没能爽多久。他本以为陈默在被叫滚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跟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