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之后,一晚上程希什么都没干,窝在庄园里,从东到西,从上到下地视察自己这一趟的成果,欢喜得傻子一样。
其实,庄园完不必程希这样用脚来丈量。她无论站在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整个庄园就自然而然地完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了。这样兴致勃勃地瞎窜,纯粹是暴发户喜欢数钱的心理,丢人得很。
程希拿了个小本子把庄园里的物种数量大致地列下来。结果发现,猪、鸡、鹅都太多了。可能是它们被收入庄园的时间比较早,再加上庄园的成长时间本来就比现实中要快得多,又没什么天敌,就算是有食物和空间的限制,相对于庄园的大小来说,它们的数量也足够惊人了。相对的,鸡蛋和鹅蛋也一样,实在太多。幸好,庄园的食物并不存在腐坏的可能,不然不知道有多少臭蛋呢。
有点发愁,它们这样增长下去,会影响别的物种生存的。程希想着,也许应该找个办法杀上一批,存在庄园里,反正也不会坏。屠户的人选……程希不用想,就选定了老向。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杀猪,但如果自己先把猪用石头敲死,只是让他分解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想了一晚上要如何处理那些猪肉,腊肉,熏肉,卤肉,灌肠,火腿,风干肉……程希想着都有点流口水了。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干。
第二天,程希一跳出庄园,就发现窗外淅淅沥沥地,竟然下起雨来了。虎子也没有来,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程希微微有些失落。习惯了被这个傻子小陪伴,他突然不在,还真是……
在屋里转了几圈,越来越无聊。在屋中站定,程希对自己摇了摇头,自己被虎子热情地贴过来习惯了,其实,朋友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必要摆架子吗?虎子不来,难道自己还不能去找他了吗?再说了,自己不但要找虎子,还要找老向呢。
想通了,程希微笑着,哼着小曲,冒着雨就象虎子家走去。
欢快的程希没有想到,虎子家从昨晚开始就因为她的存在而产生了一场争论。虎子之所以今天没来,是因为被虎子妈小琴禁足了。
昨晚一回到家,老向就象当初承诺的一样,在小琴地询问下把去镇上的事一一细说。老向万万没想到,自家媳妇越听脸色越黑,听到最后突然冒出一句:“不对,不对。这哪儿是人能做出来的事?不是狐仙,就是什么妖怪!以前村里头传,我还不信呢,原来竟是真的!以后可不能再让虎子去找她了!太可怕,太可怕了!”
如此絮絮叨叨,在自家堂屋里转来转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防备才好。
老向看着小琴团团转的样子简直象只关在笼子里的松鼠,傻乎乎的,不由失笑出声:“哪有那么严重?我跟这孩子相处了两天,感觉这孩子心性不错,很体贴,也善良。虎子跟着她,学到不少东西……”
老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琴怒气冲冲地打断:“别胡说!”说完,看向丈夫一脸惊愕,连忙放低了声音,凑过去抱着老向的胳膊:“老向,这么些年了,经过那么多事,你还相信两天就能看出心性什么的吗?”
老向本来有点不舒服,被她这么一问,登时生出一丝柔软的感情来。这些年来,人人自危,小琴跟着自己也受了不少苦。不信任人,也正常。老向拍了拍小琴的手,感觉到媳妇手上的粗茧,更多了几分愧疚,放柔了声音:“小琴,对别人,我自然知道怎么做。可那程希却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你说,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连个没爹没娘的小娃娃都没办法信了吗?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琴顿了一下,连连摇头:“普通小孩当然不至于。可那是普通小孩吗?老向,别说小孩,就是大人,你走南闯北地,还见过第二个能变出驴,还能带着两人一车一晚上无声无息跑出三四十里地去的人吗?我总感觉,也许真和村里人说的一样,那孩子只是看着象个孩子,不定是个什么变的呢。不能让虎子去,你也别再去了。”
“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还信那些?这世上哪有什么神魔鬼怪?我可是党员,你也是……”老向皱眉,还想反驳,小琴连忙打断他的话,再次开口:“不管是不是胡说,老向,咱俩就虎子这一个孩子,我可舍不得。万一以后出个三长两短,后悔都没处后悔去。”说着,小琴小声地,象是自言自语式地嘀咕了一句:“小时候,我听家里老人讲的,那些吸人精气的妖怪,初时都是对人很好的……”
虽然老向也无法解释程希的那些神异之举,但与程希接触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能感受到程希的善意很真诚,完不是作伪。老向虽然对媳妇小琴的种种担心打心眼里嗤之以鼻,却找不到词说服她。知道自家这媳妇哪儿都好,就是这些个旧思想放不开。这些年的斗争让她不敢出去说,可心底里却是认这个死理的。想一句两句就让她明白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瞎操心。就程希那手段,如果想对付虎子,或者对付我,哪还需要费这劲儿?直接用武开打,我们也没办法反抗啊?就算象你说的,她其实是个妖怪托生的,我也敢肯定,肯定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