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张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都两点了,市里的法医怎么还没到?真不知道这帮人在干嘛?
他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热茶走出了化验室。
在简陋的条件下张力清理了头骨,并且对淤泥的成分进行了分类甄别和初步的化验,原本脏兮兮的头颅在张力的处理下变的非常的干净,经过检查张力站包裹头颅的泥土里发现了不少的地表土,其中还有一些腐烂的草根,也就是说掩埋头骨的地方曾经被人翻动过,时间不超过半年。
淤泥里面并没有人体腐烂留下的痕迹,也就说案发地并非第一现场,这个头骨极有可能是最近几个月埋进去的。
案发现场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抛尸还是发生在尸体已经完腐烂之后。
在颅骨里面张力还发现了一些细小的颗粒状物资,有点像木炭,但又不是木炭。
稍微歇了一会儿再次来到了清洗机前,他发现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盯着清洗机里面的头骨入神。
这个人穿着一身便装,长发披肩,双手插在兜里,从侧脸来看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你在干什么?”张力问。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对方一抖,手忙脚乱之中碰到了置物架,置物架上的烧杯剧烈的晃动起来,其中一个烧杯径直落在了地上砸的粉碎,紧接着这女的又往前窜了一步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各种镊子剪刀止血钳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女人伸手连忙俯下身去捡,一不小心又踢到了桌子腿,失去重心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撞在了墙上,头顶上的挂画晃了晃落了下来,玻璃摔的粉碎。
转眼之间井井有条的化验室变的一片狼藉,满地都是东西。
张力愕然无语。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张力见过笨的,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以前他绝对岳阳莽撞,现在发现他规矩的有些可爱了。
“我自己进来的,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女人连忙爬了起来,揉着生疼的额头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严多鱼,我是个法医,刚刚过来,看见没人就自己进来了。”
法医?
张力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法医是多么细致的一份工作,这位小姐姐冒冒失失的居然是个法医,没搞错吧。
“你是法医?实习生?”张力问。
“是,我是实习生,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认识朵朵吗,她是我师姐。”
严多鱼咧开嘴笑的那叫一脸的灿烂,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福尔马林连忙又在身上擦了擦。
张力心里好笑,就这位估计朵朵打死也不会承认她有这么一位师妹。
“不是,这么大的案子你们市局就派一个实习生过来?搞我呢?”张力有点想爆粗口的冲动。
早等晚等,盼星星盼月亮,没想到盼来一个毫无经验的实习生,这尼玛不带这样玩的好吗。
“吴法医生病了,来不了了,我也没办法啊,我是我们学校这批当中最优秀的,在出来之前我就协助过地方破获过不少的案子。”
张力无奈点头。
“好吧,你赢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严多鱼,好多鱼的多鱼。”
“不,我看你是多余的多余,头骨就在那边,你慢慢化验吧,我先走了。”
说完张力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会儿还要去宇文龙那边有什么进展了,这边他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下一步的工作也必须由法医检查过了他才能继续进行。
严多鱼抓了抓头发有些困惑。
不是说这张力是个很搞怪的人吗,怎么看起来很古板啊,自己都跟他说了是多鱼的多鱼,他干嘛还要重复一遍?
宇文龙那边调查已经完成了初步调查,县城这两年失踪的成年男性只有三个人,部都是年龄在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进一步的调查也在进行之中。
当张力走出警队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遍野已经把道路都完掩盖了,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雪花,冰冷的雪花落在了脸上,就像是花瓣一样,瞬间消融。
似乎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今天他感觉特别的充实。
虽然父亲还是没变,但他还是让张力见门了,妹妹也谅解了自己,她要结婚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她都二十三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一年又过去了,虽然经历过不少的案子,可对张力来说这就是家常便饭,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波澜不惊,比起其他人张力活的很自在,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用他们的话说这叫活的没心没肺。
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