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米新友便到了,进了门,说:“房子不错嘛,跟个新房似的,就是缺少了个女主人。”
陆渐红捶了他一拳:“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米新友作恍然大悟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把老婆带过来,现在我懂了,小子想在这发展地下情人哩。”
“嘘!”陆渐红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听,这是什么声音?”
米新友侧着耳朵,没听到什么,疑惑地说:“什么声音?”
“我肚子在叫!”陆渐红刚才喝了两杯浓茶,舒服了一些,现在肚子正饿得叽叽咕咕。
米新友狂笑道:“这个组织部长真够寒碜的,这么晚还饿着肚子。”
“等着来请呢!”陆渐红还真没发现米新友的搞笑潜质。
按照米新友的意思,还是要去那个“多来乐”,不过考虑到陆渐红现在组织部长的身份,与上次来的过客身份不同,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只是去了个一般的酒店。
两人只弄了一瓶五粮液,点了几个精致的下酒小菜,边吃边聊,陆渐红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氛围,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米新友主动道:“刘得利前两天刚走,不然倒是可以叫过来一起吃饭。”
“他的那个采石厂现在是什么个情况?”陆渐红问道。
“小鹿,别怪我多嘴,现在采石行业的境况并不怎么好,很多人脱手都来不及,他怎么想起来搞这个?”米新友善意提醒。
陆渐红淡淡地笑了笑,米新友是个聪明人,见他这种神色,便不多问,说:“有几个采石厂,相互的位置靠得很近,石料资源还是不错的,都已经签订过了转让协议。”
陆渐红点了点头说:“大米,我替我姐夫向说声谢谢。”
“咱们兄弟说这些干什么。”米新友难得的谦逊一回说,“来,喝酒。”
两人边喝边扯着,陆渐红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的米新友与往常有点区别,说话时总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大米,是不是有什么事?”
米新友苦笑了一声说:“既然也看出来了,我就直说了吧,我老爹想见。”
“老爹?”陆渐红呆了一下。
“朱国忠,我父亲。”米新友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提到这个名字,陆渐红想了起来,第一次来湖城的时候,曾听杨老三提起过,难怪中午吃饭的时候介绍到朱国忠听着耳熟,不由道:“他想见我,打个电话就成了,哪里还要来传递信息呀。”
米新友又是一声苦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卖什么关子。我现在转达了他的意思,见不见随的便。”
陆渐红皱了皱眉,朱国忠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说起来,跟自己是同事,按理说,见个面有什么大不了呢?莫非湖城的政局并不像今天中午吃饭时的那么一团和气?再联想到市长黄秋同没有参加也无人解释的情况,陆渐红隐隐觉得党政之间不协调的普遍情况在湖城毫无悬念地存在着。
“这样吧,让老爹定个时间吧。”陆渐红把主动权交给了朱国忠。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车准时来到陆渐红的楼下。市委组织部在市委四楼。陆渐红的办公室很大,不过里面的装修很朴素,这是陆渐红喜欢的风格,墙上挂着一幅鲁迅的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窗子向阳,临窗的两个角落摆着两盆花,陆渐红不懂花,不过见到翠绿欲滴的枝叶,办公室里便多了一份春意和活力。办公桌上很整洁,摆放着一台十七寸的宽屏液晶显示器。里面也有一个套房,除了床褥之外,还有一个书柜,只不过是空着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报夹,上面陈列着新华日报,工人日报和湖城日报等报纸。
见陆渐红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殷晨道:“陆部长,那先忙,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吩咐一声,办公桌的抽屉里有市委市政府和部门的电话号码。”
陆渐红点了点头,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整个办公室里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陆渐红坐在办公桌前,忽然之间有些茫然,组织工作说到底就是人事工作,这与他以前的工作有很多的区别,毕竟他是个做实事的人,如何做好组织工作,还真是件头疼的事。
想了想,陆渐红还是求助于曹雄飞,立刻用办公室的电话拨打了曹雄飞的手机,曹雄飞低沉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好,准安组织部曹雄飞。”
“曹部长,是我,渐红呀。”
曹雄飞马上笑了,道:“原来是渐红呀,有什么指示?”
“我哪里敢指示曹部长呀,我是向请教的。”陆渐红笑道,“组织工作我从来没有涉及过,这第一天上任,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曹部长可得教教我,不能藏私哦。”
曹雄飞哈哈一笑说:“渐红呀,真是太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