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来,宽敞的大门,整洁的校园,大气的建筑,不亚于省内任何一座高校,欢迎的横幅高高悬挂。进门后,一条宽宽的水泥路延伸了近一百米之后,一座宏伟的毛(和谐)主席雕塑岿然屹立,道路两旁的松柏更是将整个校园衬托得一片肃穆。在雕塑的不远处,一块指引牌告诉陆渐红集中地在副楼三楼四号教室。
校园里已经有了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时间还早,陆渐红便没有急着上楼,而是饶有兴趣地观赏起校园来。在这个地方,他要度过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他的命运会是什么,这一切都还未然可知。不过,陆渐红知道,留在湖城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想到这里,陆渐红是既轻松又有点惶然,轻松的是再也不用面对姜海风和黄秋同之间的争斗,而惶然的是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的,自己又将在哪里扎根,扎根之处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密布呢?
校园很大,陆渐红转了一圈,有点尿急,四处寻着厕所,在校内老师的指引下,陆渐红才在主楼后方找到了一个公用厕所,进去之后,陆渐红不禁笑了,在便池的上方写着:尿不进是短,尿不准是软。这比“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内涵深了许多。
确保一滴不漏,准确地把废液射进了便池,陆渐红这才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陆渐红还没来得及开口致歉,那人便瞪着眼睛骂上了:“妈的,走路不带眼睛啊?”
此人的出言不逊让陆渐红心里也颇为不爽,道歉的话自然收了回去,淡淡道:“自己干嘛不带眼睛?看不到里面有人出来吗?”
那人眉头一皱,伸手便来抓陆渐红的衣领,陆渐红又怎么让他抓到,身体向旁边一闪,道:“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冷冷一笑,说,“打!”
话语之间,一拳向陆渐红打了过来。
陆渐红没想到在这么庄严的省委党校,居然有人这么凶。在闪开那一拳之后,陆渐红并不想与他多纠缠,他来这里可是过渡的,不是与人家争强斗狠的。
那人一拳落了个空,又跟着扑过来。
这时有几个人快速跑了过来,将那人拉住。陆渐红注意到这几个人的年纪都不大,与他相仿。
“伟龙,什么事?怎么跟人呛起来了?”一个颇为沉稳的年轻人看了陆渐红一眼,问道。
“这小子不带眼,一个乡下土包子,妈的,叫他以后走路带点眼,在省城,不是谁都能撞的!”叫伟龙的这人凶相毕露。
陆渐红冷冷地看着他,他还就不信了,在省委党校这个地方,还有人这么凶蛮。
说话的那人又看了陆渐红一眼,见陆渐红并不是那种无端挑衅的样子,心知肯定是个误会,便低声道:“伟龙,这里是省委党校,注意点影响。”
伟龙这时才想起来是什么地方,也不好太撒野,指着陆渐红道:“玛勒格碧,今天算走运。告诉,以后别人老大在党校外看到。”
陆渐红心中那个窝囊,这他妈什么事嘛,上个厕所,还寻着仇家了。
不过,他也没心情去理他,直接无视他的狠话,耸了耸肩离开了。
九点钟很快到了,陆渐红进了副楼三楼的四号教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寻了个空位,刚坐下来,便听到身后一身冷笑,陆渐红回头一看,真他娘的怨家路窄,在厕所门前跟他起冲突的那小子就坐在他身后。
那小子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说:“这么巧,跟老子一个班啊,非他妈整死不可。”
陆渐红不惹麻烦,但也从来不怕麻烦,闻言只是冷冷一笑,望向了教室深处的讲台。
点名后,陆渐红才知道这家伙名叫周伟龙,和他一起的那个比较沉稳的名叫柳大海。
讲台上的班主任自我介绍,叫秦昌文,宣布了党校的一些纪律,然后说:“同志们,同学们,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干部,但到省委党校来,就是党校的一名普通学员,在这里,只有师生关系,同学关系,没有上下级,所以必须遵守党校的纪律。这一次的培训为期一个月,为脱产学习,学校已经为们分配了宿舍。晚间不得在校外留宿,学校关门的时间为晚九点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敢违反纪律,那是要通报到原单位的,所以,为了们的前程考虑,最好不要以身试法。”
开课前的一番教导之后,各人领了宿舍号,令陆渐红无语的是,他居然跟那个扬言要找他麻烦的周伟龙在一个宿舍。
看着周伟龙的阴笑,陆渐红知道,这次的党校学习恐怕不会太顺利,麻烦来了。
到教导处领了相关的辅导资料、书籍和宿舍钥匙之后,陆渐红去了宿舍。
去宿舍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同班的同学,客气地打了招呼,陆渐红到了宿舍门前,门开着,周伟龙坐在客厅里,似乎正在等他。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陆渐红没有理会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