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赵学鹏在小一辈面前直称几人为老家伙,这么随意的话都说出来,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多看了陆渐红一眼,笑道:“这位小同志很面生啊。”
“省政府副秘书长陆渐红,协助高省长工作的。”赵学鹏随意的介绍着,“来,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我们打‘双扣’。”
四位副省级的领导坐下打牌,肯定会有所谈话,陆渐红觉得自己再留下来不大合适,便站了起来,道:“我去拿扑克。”
陆渐红的恰当举止让江有为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不错。”
钱渠国笑道:“老赵看中的那还错得了?”
高福海也笑道:“说到这个,我还得感谢老赵给我配了一个好助手啊。”
赵学鹏呵呵一笑道:“老高,这话有毛病,这可是老钱给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紧跟组织部嘛,呵呵。”高福海笑着打岔。
陆渐红拿了扑克来,放到桌上,又给四人续了开水,没有多说话,而是到窗边给窗子开了一条小缝,既不冷,又有助于空气的流通。
几人打起扑克来,也没说什么太过的话,江有为心里却有了数,陆渐红在省政府,省委这边的注意力不够,是想让他这个分管党群和人事的省委二把手多加注意,怕分量不够,又把钱渠国这个组织部长和陆渐红的直接领导高福海叫了过来,这小伙子不简单啊。
十一点多的时候,王丽娜笑着走了过来,道:“老赵,菜好了,可以开饭了吗?”
钱渠国和江有为对家,牌势正劣,闻言赶紧把手中的牌一扔,道:“老早就说嫂子做得一手好菜,我是等不及了。”
“赖皮!”赵学鹏呵呵一笑,也放下了手中的牌。
陆渐红赶紧过来,将扑克收起,又拿了台布将餐桌铺好,帮忙把酒菜端上桌。
五人坐定,陆渐红虽然年轻,但这些年见识不少,又居副厅高位,所以跟这些个副省级领导一桌就餐,并不显得拘谨。
他很清楚,今天的主角是赵学鹏,主陪是另三位领导,自己作为晚辈,只有观礼的份,所以在面面俱到之后,他便不再主动举杯,只是做一些服务工作,例如上酒续水。
这四个老家伙还真能喝,除去一开始有陆渐红参与的那一瓶五粮液以外,硬生生又干掉了五瓶,赵学鹏明显看上去有了些醉意。
陆渐红正在考虑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帮赵学鹏解除困境,赵学鹏先开口了,道:“渐红啊,别傻坐着观虎斗哇,赵叔我不胜酒力了,来。”
“老赵,这是才耍赖,不行,找生力军肯定不行。”江有为当先发难了。
赵学鹏哈哈笑道:“找生力军,那也能找得到才行啊,这屋子里的随挑,我绝无二话。渐红,上,给我把这三个老东西干趴下。”
这话明显耍赖了,但话里的成份更是向三人明示了一点,陆渐红绝对是我的人。
赵学鹏自我称为“赵叔”,给陆渐红一个暗示,在这里,不分官位,以晚辈的身份敬酒。
陆渐红领会,起身笑道:“江书记,晚辈敬您四杯酒,您随意。”
陆渐红并没有选择目标,一视同仁,与另三位领导也如法炮制。
杯子不小,一个五钱,每人四杯就是二两,一圈子扫过来就是八两,加上一开始的敬酒,陆渐红已经喝了超过一斤半。连赵学鹏都没有放过的厚道做法,让几人都是刮目相看。
散了之后,赵学鹏和王丽娜将三位领导送出了门,陆渐红在后面跟着,今天他的表现很突出。酒文化只有我国才有,常言道,酒品如人品,陆渐红今天喝的酒超过了两斤,但在桌子上还是很平稳,不过酒毕竟是酒,二斤以后,说话略微有点放,但这是可以原谅的,酒喝多了嘛,相比起一些喝多了就满世界飞奔的人要好上很多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赵学鹏今天的目的达到了,江有为对陆渐红很有印象,而钱渠国和高福海的印象则更深了,能喝酒的人,不会有坏人嘛。
赵瑾看着父亲满脸通红,又看着陆渐红气喘如牛的样子,噘着嘴道:“真搞不懂,看见酒跟没了命似的,妈,看看,一对酒鬼。”
赵学鹏酒量不小,不过毕竟年纪大了,在王丽娜的搀扶下进屋休息,还不忘提醒赵瑾:“小瑾,把渐红也安顿好,别让他到处走。”
赵瑾这时再看陆渐红,已经躺中沙发上睡着了。
陆渐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底朝天,回想起今天中午喝得死去活来,再看看赵学鹏的房间还传来他的鼾声,不禁有些好笑。暗笑了几声,笑容便缓缓地僵在了脸上。
照赵学鹏跟那三位的关系,是没必要这样喝这么多的酒的,能看得出,他的主要目的是借机把自己推给几位省委的重量级人物,可谓是用心良苦。
想着这些,陆渐红的眼角渐渐湿润了,能有如此赏识自己的领导,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