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陆渐红当了大官,想来想去,只有拉下脸皮来请陆渐红帮忙。
李大明抽着陆渐红散给他的软中华,讪笑着说:“大侄子,这烟要好几十块钱一包呐,真是当大官了啊。”
陆渐红淡淡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好烟。”
姑妈陆爱梅张大了嘴巴,说:“抽几十块钱一包的烟?真是烧钱啊,一条烟得买多少米啊。”
陆渐红看着姑妈痛不欲生的样子,好像花得是她家的钱一样,心里不由很是鄙视,不过好歹是他姑妈,如果冷言相讥,传出去,人家会说他当了官就不理亲戚了,便笑着说:“都是人送的。”
李怀刚笑道:“买的不抽,抽的不买啊。”
陆渐红看了看李怀刚,道:“老弟看得很透彻嘛。”
对于这个不怎么省事的表弟,陆渐红就没什么好样子了,半阴不阳的一句话说得李怀刚头都抬不起来。这也没办法,一来陆渐红是他哥,二来陆渐红的官威很足,给李怀刚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
李怀刚小声道:“公务员考试和人事局招聘考试,碰了两次壁,再看不出就是傻子了。”
李大明接过话题道:“现在人没背景真不行啊,表弟考了几次,成绩都好,可是就是被人顶下来了。幸好咱们家出了这个大官啊。”
陆渐红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谁跟是咱们家了。
陆爱梅见陆渐红不说话,冒冒失失地说:“侄儿,是当什么官的?有多大?”
陆渐红含糊着说:“一般吧。”
这个时候,刘得利在阳台上叫道:“渐红,过来一下。”
陆渐红趁机开溜,到了阳台,兄弟三个点了烟,刘得利小声道:“他们来干什么?”
陆渐红笑了笑说:“估计是给小刚子找工作遇上难处了。”
刘得利满脸不屑地说:“早干什么去了?他们没想到也有求帮忙的一天。”
“算了,别说这个了。”张雪松瓮声瓮气地说,“大过年的,扫兴。”
一根烟抽完,饭做好了。
陆渐红拿了两瓶茅台,李大明没喝过,连着被陆渐红敬了四杯,脸就红了,酒一冲脑子,脸皮也就没那么薄了,饭前不好意思说的话也说了出来:“大侄子,姑爷以前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别计量,我给陪不是。”
这话一说出来,陆渐红倒也不敢托大,只是淡淡地说:“姑爷,大过年的怎么说起这个了?这不是折我的寿吗,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李大明一听,就轮着眼睛向陆爱梅说:“我说了吧,大侄子是当大官的,宰相肚里那个什么,宽着呢。还非跟我死犟。”
陆爱梅脸红了,嚷嚷着说:“我哪里说过这个了。”
陆渐红给李大明倒上了酒,说:“姑爷,既然来了,就不是外人,那些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说正经的吧。”
李大明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小刚子的工作想请大侄子关关心。”
李大明一口一个大侄子叫得亲热,陆渐红心里却别扭得很,不过看着一家三口满脸期待的神色,倒也不好一口回绝,道:“怀刚,说说想干什么工作?”
陆渐红不知不觉中,口气很大,给人的感觉是随便都可以安排,李怀刚显然也有这种心理,忽然间患得患失起来。
“说啊。”坐在儿子身边的李大明在桌底上踩了他一脚。
“我想干公务员。”李怀刚终于作出了决定。
公务员?其实这个难度并不大,不过从政之路很是艰险,像他这样的妖孽是少之又少,其中的机遇与努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这倒不是说李怀刚没有这个潜质,但是他父母亲的素质在这里,贪财是最大的忌禁,如果李怀刚有朝一日身居高位,摊上这样的父母,其下场可想而知。陆渐红虽然考虑得远了些,但这些都在考虑之中,于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怀刚,咱们弟兄很少见面,好好喝几杯。安然,给我们换个大杯子。”
大杯子换上,陆渐红端着足有三两一杯的酒说:“怀刚,来,我们干一杯。”
李怀刚不明白陆渐红何以忽然之间不谈工作的事,而是跟他喝起酒来,不由一脸苦色。他的酒量不大,闻着刺鼻的酒气,为难地说:“表哥,我真的不能喝酒。”
“今天不同往日,难得高兴,来。”陆渐红杯子一举,酒就进去了。
李怀刚喝农药似的咪了一口,把杯子放了下来。
“行了,意思到了不行了。” 陆渐红看着李怀刚几乎没少的酒,也没说什么,不过在心里却是打了个大大的“叉”,从李怀刚喝酒的表现来看,如果自己是领导,起码在自己的任期内是不会考虑对他的提拔了。
李大明有点心急,想尽快得到陆渐红的答复,追问道:“大侄子,小刚的工作……”
陆渐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