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海点了点头,道:“坐吧。”
这时郝海东泡了一杯茶递到陆渐红的手上,反手关上门,高福海道:“有一件事情交给。”
原来这个老年人名叫庚华国,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家住准安市郦山县,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庚长福,在郦山县水利局工作,二儿子庚长喜,是个小包工头。生活都是很幸福美满的。可是年前的一场意外打破了这个温馨的家庭,庚长福因为醉酒驾车出了车祸身亡了。这对于一对老人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庚华国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因为儿子酒精过敏,向来是滴酒不沾,说他喝醉酒开车他怎么都不相信。
可是院方出具的证明证实事故当天,庚长福确实喝了不少酒。
庚华国打听到,当天与庚长福一起喝酒的有水利局局长和会计等人,怎么着他们都要负点责任。可是到了水利局,局长丁华平矢口否认。
其实老人家并不是想追究什么责任,儿子毕竟已经死了,只是想能多得点钱,因为庚长福的妻子是下岗工人,儿子也正在读书,没有收入来源,又需要钱。所以老人便把这事向县政府做了反映,不过最终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水利局。
丁华平自然没有什么好脸子,后来在某领导的意思下,同意给庚长福的儿子一个遗属补助,每个月两百块钱。这个要求与庚华国的期望值相差太远了,丁华平一怒之下,说:“儿子自己开车在非工作时间死亡,水利局这么做已经很照顾了,不要不识好歹。”
庚华国一条路走到底,又上访到市里,市里责成县政府调查。经过调查,庚长福死前确实和丁华平在一起吃的饭,不过在场的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主办会计吴韵,和水利局的其他几个人,他们都证明,那晚庚长福一杯酒都没有喝。
这么一来,结合医院出具的证明,庚长福醉酒驾车出事,与他们几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考虑到老人家的心理,县政府还是责成水利局一次性发放了庚长福十个月的工资,并将遗属补助提高到每月四百元。
庚华国心理不平衡啊,一个儿子好好的就这么走了。他没喝酒,怎么会醉酒开车呢?另外,他还提供了一个情况,他有一次曾经听儿子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问自己怎么办。他去问庚长福,却什么也没有说。不过那一阵子庚长福的精神状态很差,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后来没几天就出了这事了。
听了庚华国的叙述,陆渐红并没有过多地去在意,而是在想,庚华国何以跑到省政府来找到了高福海。
“郝秘书,进来一下。”高福海将郝海东叫过来,让他去安排一顿饭,然后才道,“以前知青下放,我就在郦山,就是住在庚老的家,他虽然与我非亲非故,却胜似亲人。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这几天没什么事,替我跑一趟,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陆渐红心里雪亮,便道:“好的,高省长。”
陪庚华国一起吃了午饭,陆渐红让郝海东给老人家买了车票,让他先回去,自己过两天就去郦山一趟,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下午,柏梅回了电话,原来陆渐红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陪周伟潮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怪不得电话关了机。
柏梅笑着问道:“陆秘书长,昨晚怎么不告而别了?”
赵瑾的影子在陆渐红的脑子里闪了一下,道:“昨晚有点急事,正准备给们道歉呢。”
柏梅笑道:“太客气了。”
寒喧了几句,陆渐红问道:“柏梅,向打听一个人。那晚跟我在一起的那女孩知道是谁吗?”
柏梅开着玩笑道:“怎么了?陆秘书长莫非是不舍?”
陆渐红笑道:“想歪了,我有个朋友没有女朋友,我看那女孩不错,想介绍给他,只是昨晚走得急,忘了留联系方式了。”
“等一下。”柏梅问了一声身边的周伟潮,周伟潮想了想,说,“没什么印象,只听说是燕华哪个艺校的学生,好像是诗铭带过来的吧。”
陆渐红得到这个答案,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在挂电话之前,柏梅笑着说:“陆秘书长,真无情,罗斯最近一直挂念着,也不去看一下。”
陆渐红苦笑道:“改天吧。”
燕华只有一个艺校,声名狼籍,其实这不怪学校的女孩子们急功近利,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现实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所以她们利用自己的青春换来物质上的享受,不足为奇。
不过在这样的一个学校里打听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学生,确实很有难度。陆渐红思量半天,决定还是从黄诗铭下手。
由于第二天要到郦山去,陆渐红自己并没有时间,便叫来了大光,大体向他描绘了那女孩的相貌特征,吩咐他注意黄诗铭的动向,尤其是他所接触的女孩,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他。
安排了这些,第二天一早,陆渐红便开着米新友送给他的奥迪车,大摇大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