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平时倒不是那么凶的人,不过在心情极度压抑的情况下被人非礼,心头的气愤已经到了极点。
丁二毛倒是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向身边那一脸兴奋地睁着大眼的女孩子说:“退一点。”
那女孩子的眼睛在冒着光:“关心我?”
丁二毛大感头痛,摇了摇头:“没空理。”
“老子他妈弄……”见丁二毛几人自顾说话,根本不理他,那个咸猪手的火气到了顶点,张口开骂,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丁二毛的大拳头已经递到了他的脸上,顿时把那“死”两个字给砸得咽了回去,与此同时一口带着两颗门牙的鲜血却喷了出来。
丁二毛面无表情,手一探,便抓住了那小子跌出去的手,向回一带,那一百八九十斤的身体就像个稻草垛似的被拉了回来,只是身体在回到一半的时候便猛地一顿,原来是被一只膝盖顶住了小腹,这时这家伙的脸上才显出痛苦的表情来。丁二毛的手一松开,那人便已像只虾米般躬起了身子蜷缩在地。
丁二毛缓缓走过去,轻轻抬起一只脚压在了那人的右手上,冷冷道:“是这只手?”
那人的目光里露出恐惧的神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丁二毛的目光落在他的另一只手上,那人赶紧将手缩到了背后。丁二毛脚下突然用力,那人啊地一声惨叫,手腕已经被踩碎了。
本来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不过那人发出的凄烈惨叫听在耳朵里却是瘆人得很,看热闹的心思顿时就没有了,没几分钟的功夫,人都散了去。
安然也被丁二毛的无情吓得一惊,赶紧道:“二毛,算了。”
丁二毛这才收回了脚,冷冷道:“记住,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的。”
“好啊,好啊,二毛,我太崇拜了。”那女孩子拍着手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丁二毛刚刚还冷如西门吹雪,一看到这女孩子的表现,马上换成了苦歪歪的神色。
“二毛,走吧。”安然已经冷静下来,再多留下去,一会儿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不过这个时候走,好像已经晚了,已经有几名巡警奔了过来。
“快跑,快跑。”那女孩子推了丁二毛一把,丁二毛反应过来,打人的是他,只要他溜了,能有啥事。
他倒是不傻,什么叫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啊,向人堆里一砸,顿时没了影儿,上哪找去?
几个警察过来,只看到被踩断了手的那小子躺在地哼哼着,掀开来一看,几警察都乐了:“哎呦喂,这不是狼爪吗?怎么了?今天抓到铁板了?”
趁着这工夫,安然拉着那女孩子赶紧离开了现场。
三人重新聚首,躲到一个冷饮店里,让拿了几支冷饮,安然笑着道:“刚才还真够险的。”
丁二毛面不改色道:“要不是怕惹麻烦,非弄死他不可。”
“是啊,最讨厌非礼人家的人了。”那女孩子一边咬着雪糕一边说,“二毛,刚刚应该再弄断他一条腿。”
安然这才想起这女孩,笑道:“二毛,这位是……”
“她啊,叫……”丁二毛愣了一下,偏过头去问道,“对了,叫什么名字?”
安然不由目瞪口呆,丁二毛也太大条了吧,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讨厌。”那女孩嗔了一声,说,“我叫诸葛欢儿。”
诸葛欢儿?什么时候这么流行姓诸葛了?一天碰到俩?
从出租车上下来,陆渐红小心翼翼地扶着高兰,这副谨慎的样子让高兰笑了起来:“渐红,别这么夸张好不好?”
陆渐红正色道:“前三个月最容易出问题了,还是小心点的好。”
高兰心安理得地由着陆渐红搀扶着到了楼下,陆渐红深深吸了口气,道:“我送上楼。”
“不怕我妈了?”高兰笑着问道。
陆渐红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向高兰笑了笑,道:“妈又不是帝国主义,我怕什么。”话虽这么说,陆渐红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高福海的号码,响了几声,便听到高福海的声音:“喂……”
陆渐红道:“我在们家楼下,送高兰回来的。”
高福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杜冰洁这时正在跟他声讨陆渐红,什么时候不能来,非得选这个时候,还偏偏跟高兰一起回来。高福海知道陆渐红一进家门,一场暴风骤雨那是少不了的,关键的问题是还没有做通杜冰洁的思想工作。
“现在不方便,明天再说吧,等我电话。”不等陆渐红说什么,高福海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渐红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高福海的意思,苦笑了笑,道:“看来爸还没有做好工作,先上去吧。”
高兰握住了陆渐红的手,柔软中带着些沁凉,陆渐红忍不住握紧了,在路灯的阴影下狠